写信。
对于一个常年握着绣花针的女孩子,让她突然给未来的先生写信是很难的一件事。
但是母上大人的话不可违背,沈明馨只能把自己按在椅子上琢磨。
“也不给我打个样子,这什么都没有的,要写什么呀?”
信纸被摊在桌面上,被一只笔压着,她鼓着腮帮子拗气,提笔写上“见字如面”后,便词穷的不知道该扯些什么。
翻了翻消息框里躺着的催促信息,沈明馨看向窗外。
光秃秃的树枝上没有一片叶子,鸟巢倒是异常清晰地挂在上面,一个杂乱的用枯枝堆砌的小巢里,她眯着眼睛看,似乎还有小鸟在冒头。
有一只麻雀来来往往地在鸟巢附近飞着,嘴里时不时衔着东西。
她瞧着有趣,便从抽屉里拿出一方帕子,手持着可褪色的描线笔,在帕子上勾着样子。
简单的轮廓,树干,几只小鸟,不过衔着的变成了一片碧绿的叶子。
穿针引线,将帕子固定在手绷上,开始刺绣,单面绣没有那么多讲究,花样实在是简陋,很快沈明馨手上就多了一方灵动的小帕子。
柔软的料子在指尖摩擦着,收针的时候不知怎么地,小小的银针头刺破她的指尖。
多少年没犯过这样的错了?
沈明馨倒是没觉着疼,只是新奇地感慨了这么一句。
“沈樊樊。”
她提起笔,却写下这个名字。
自然而然,又毫无征兆。
盯着这三个字看了好一会儿,心想:也许是这样的称呼更亲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