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两人聊了很多这些年好玩的故事,直到天色已暗,意犹未尽的凤珏老祖决定在喝上一杯,就找酒去了。
殭九荫望着天空,发现房梁挡住了一块星河,让她觉得压抑,随即翻身上了房顶,平躺下来,尽情欣赏美景。
祖母总说,她生来便有祥瑞之兆,将来注定是五界至高无上的神仙,但随着她出世的不只有祥瑞,还有差人一等的修为,十尾殭兽一族的仙家们,出生就是两尾,唯有她只有一尾,还至高无上的神仙,真是废到骨子里了。
自始自终都不明白,祥瑞因何而来?固然她从未真正在意过那些飘渺的以后,但是她却有不得不强大的理由。
凤珏望着殭九荫有一会了,看她那难得的恬静样子,深感终于跟她无害的长相匹配了一次。
飞身上房,凤珏拿酒在殭九荫鼻尖一带而过,唤醒了她的思绪。
“想什么呢?”
拿过酒壶殭九荫喝了一口,有点辣嗓子。“咳咳!”
凤珏老祖拍了拍她的后背,阴柔的脸竟然有些阳刚之气的说:“如果不开心,老身到可以借个肩膀给你靠一靠。”
“不需要,喝吧。”
两人不再言语,你一口我一口的猛灌着酒。
醉到八分,凤珏喃喃道:“难的你也有不开心的时候。”
是啊,殭九荫是太阳,她一直都阳光灿烂,活了三万余年,从未哭过。
“我是天生祥瑞,我曾为之骄傲,现在却感到羞耻。”眼瞳的阴郁扩散开来,泪花在眼里打转,却坚强的一滴未落。
“为何羞耻?”
“说来可笑......两千岁生辰那天我偷跑出门,被一个比我还小的孩子打的屁滚尿流,他笑我没了殭家什么也不是,我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蠢。”
“人生来的身份也是自身实力的一部分,何来羞耻一说?”凤珏笑着说。
“人人都知我生来不凡,却自身平庸,他们笑话我,这次我出来就是要做给他们看,我殭九荫的实力定会与那命运相符,我不靠殭家,注定要做到殭家靠我,更上一层。”殭九荫坚定的说。
月光照射之下,殭九荫绝美的脸蛋映的越发艳丽,凤珏看呆了竟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你呢,又为何而愁?”
殭九荫唤回了凤珏的神智,他喝了口酒徐徐说道:“凤凰一族向来为天族肝脑涂地,老身本是同你一样拥有幸福美满的家人,却因所谓的忠心导致全族被屠。你的祖父殭卿是个聪明人,他不求权位,遵从本心隐居于世,得以在这乱世潇洒脱身。”
“这事我也略有耳闻,却是惨烈。”望着凤珏凄凉的模样,殭九荫扶过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说:“还是我借给你肩膀吧!”
愣了一下,凤珏笑的妩媚继续道:“冥界那些家伙,屠光了所有人,因凰臻与我并未在家逃过一劫,否则,凤凰一族将在那一夜从这世间永远消失。”
说的轻描淡写,但却字字戳心,问世间最凄凉是何,唯有曾经拥有,却一遭消失。
酒过三巡,两人都醉了,凤珏缓缓伸手抱过睡着的殭九荫,喃喃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便一同睡去了。
清晨,积蓄在嫩叶上许久的露珠,树叶终是承受不住它的重量,叶子被压的弯下了腰,雾珠顺着叶身缓缓滑落,拍打在了殭九荫浓密的睫毛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惊醒,抬手轻轻佛去水珠,睁开眼眸,觉得有些微凉,抱了抱身子,竟摸到一件衣服。
拿起一看,是凤珏的红色纱袍,她望了望四周,叹息一下,他应该是出发去找百化仙草了,这许多年未见,他竟让自己有种依赖的感觉。
手上的红纱袍猛地被扯走,殭九荫抬头一望,玄止天尊正冷脸看着自己,手里紧握着那衣袍,阴沉着脸色。
玄止嫌弃的一把扔掉红袍,拉住殭九荫的手把她从房梁上带了下来。
语气受伤的说:“你昨日忘了给本尊缓解绕心柔,竟是和他在一处?”看样子凤珏真该一剑杀了,他的想法没错,至于凤凰一族如何交代......
殭九荫打断玄止的思绪道。“我不是把佛莲给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