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走进几位身着罗裙的侍女,站在几人身侧,或是斟酒,或是布菜,屏风后亦是琴声瑟瑟。
云香略显局促不安,丫鬟侍候那都是大户人家常见的,多少感觉不自在,偷偷瞥了一眼云舒和那位公子,两人正在交谈,舒妹仿佛很适应这般,而且,她也看出来了,这位公子待舒妹自是不同于旁人,和颜悦色的。想到方才要唤舒妹时,冷不及防望进了那双冰冷的凤眸,寒气逼人。唉,算了,安静的享受吧,其他事回去说。
洛璃很满意云香的识趣,要不是怕云舒不高兴,他早就把她安置到别处了,手执白玉杯,微抿。
云舒正和碗里的松鼠鳜鱼较劲呢,瞟到身旁男子的动作,连忙放下玉箸,小手伸过轻掩酒杯,“身子尚未痊愈,喝什么酒,要忌口的,懂?”她开的方子,那洛璃就是她的患者,可不许白费了苦心。
君洛璃瞧着那双似是能喷出火的杏眼,不禁一笑,多久了?约莫是在小时候吧,也有人如此顾着他的身子。
额....这是恼羞成怒了?不就是不许喝酒吗,算了,谁让他是金大腿,得哄着。墨白站在身后看着,亦是急得满头大汗,爷,怕是忆起王妃了,等下说不定怎么发火。云香也察觉到室内氛围的紧张,紧张地盯着云舒,深怕有什么不测。
一连唤了好几声没得到回应,云舒瞧出了不对,他竟然患有癔症,这分明是发病的征兆。叹气,起身走到一侧,一手握紧君洛璃握着酒杯的手,另一只手轻抚他的脊背,俯身在他耳侧,温声细语的唤着,“君洛璃?洛璃?...阿璃..”
察觉他的身躯微动,舒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阿璃,几日前,我为你缝制了香囊,你要的那款,与我佩戴的一般无二。”恩,有效,怀里人的身体不再僵硬了,抚了抚他柔顺的墨发,继续道:“我家小弟,奕鸣,知晓了你的身份,还嚷着要来见你,与你学上几招。还有阿志,心心念念着小灰,非得要一个,我倒是没法子了,你且与我说说,儿时...你是否也这般?”
提到儿时,云舒顿时觉得腰间一紧,想来这癔症的根结是他母妃了,就是不知她说的哪句话引起的。垂首望着腰腹上某人的脑袋,不禁小脸一红,心里默念这是一只生了病的巨型犬。
对面坐着的云香怒了,光明正大占便宜不成?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谁,待她撕了他再说。刚要站起,便被一双掌中带有厚茧却瘦弱十分的手按了回去,云香蹙眉,顺着‘咸猪手’视线移了过去,恩?这...谁啊?一袭玄衣,眉目清秀,年龄比他大不了几岁,略显稚嫩。
“小七”君洛璃轻嗅着云舒身上的香气,想必与她打理药草有关,淡淡的薄荷味,清香,甘冽。不舍的从她怀里退出,看向房间里多出的那人。
小七也就是暗七,年岁十五,跟随他左右,负责帮他打理生意。
低沉的嗓音划破室内的宁静,墨白感激的看了云舒一眼,要是爷按往常那般发作,这个屋子都不够砸的,还是云姑娘有办法。眼神谴责般的催促着木讷的小七,给爷送药去啊,还按着人家小姑娘作甚?
云舒怪异的看向那瘦弱的少年,怎的?春心萌动不成!
接受到舒妹调侃的眼神,云香简直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什么事啊,这都是!羞愤的回首,瞪了一眼身后的登徒子,肩旁一耸,逃出‘魔爪’的控制。
暗七不明所以的瞧了她一眼,软软弱弱的小姑娘,他一根手指就能按死她,像个小辣椒似的,还挺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