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头微微蹙眉,不解道:“可我们还能走到哪儿去?这是我们的家啊,若…若当真有什么事,我们是走不掉的。”
京城的人都堂而皇之的到南蛮来了,连部长都拿他们没有办法,他们这些人便是想逃,又要如何才能逃过呢?
阿木莎眼神微暗:“怎么做是我的事,你便是想跟,我倒不乐意带着你,时至今日,你还把我当傻子糊弄,你做那青石的内应,做的可还舒爽?”
蒜头目光闪烁,满脸不解:“公主若是不信我,我不跟便是了,但我句句所言,皆出自肺腑,这是我能想到对公主最好的法子了,南蛮有难,公主作为南蛮的少主,这个时候谁都能走,公主不能。”
阿木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年轻的少年,被青石送到自己身边,倒是个令人舒爽的存在,他会哄人,也愿意装成小狗一般逗人开心,他眼里藏不住虚伪,一开口便像是在说真话,可这辈子看到虚假的面孔,听到的假话太多,她都没有察觉,此刻,她更不能辨认这个纯情的少年郎在自己面前所说的,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谁说我要走?”丢下这句话,阿木莎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琢磨着这句话,蒜头拧着眉头,陷入沉思,等她走后,那几个人才忙围过来,说:“公主此话究竟是何意?我们怎么都听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要说这种话,是我们南蛮要出事了吗?”
蒜头看了她们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怕她们心慌,便说:“是公主心里不痛快,你们也知道,最近公主不好过,平日里做事都在仔细着些,别犯错,这些事情不当你们管,你们也别问,问多了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蒜头在阿木莎身边也算得上是得宠了,虽然他的身份不光彩,可这些在公主身边做事的,又有几个面子上有光,有体面呢?他们倒也不会因此而瞧不起蒜头,反而因为公主对蒜头的另眼相待,对他多了几分敬意。
毕竟,最能窥见公主心意,离公主最近的人,唯有蒜头了,也只有他更能了解公主在想什么,若他能提点一二,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也是好事了。
所以,在蒜头说完以后,她们也不再问了,一哄而散,该干嘛干嘛去了。
……
阿木莎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暗暗思索如今的形式。
父亲年迈,又疾病加身,如今是过一天少一天了,看他如今的身体状况,能撑到何时,那都是天命。
母亲这些年唯一的心腹便是青焰,虽说他在族中勉勉强强能与青石平衡,可论起能力而言,他确然是逊于青石的。
其他长老,一个一个皆是在混吃等死,坐着长老的位子,却没做一件实事,只怕将来敌军攻城,他们是最快倒戈,最快投降的那一批人。
南蛮得用的人,不足一万,她和父亲的亲卫兵加起来不到一半,这些年与外人联手,却也内耗的厉害,族人着实是付出了代价,如今兵临城下,只怕是……
算了算自己的兵力,想了想孟国的实力,好像在这一刻才能清晰的感知到,双方差距有多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