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里目光一颤,他深深地吸了两口气,颤抖的说:“不是我……我没有害他。”
安木童痛苦又觉可笑,他说:“有还是没有,到了现在还想狡辩吗?您觉得在那些一心想要南蛮好的人心中,真相究竟是什么重要吗?就如当初你想统管南蛮一样,总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能坐上这个位子,而现在,有人想要拉你下来,更是要师出有名,否则,就成谋反了。”
阿舍里:“我从来都知道,在其位必成其重的道理,可无论如何,那个人也不能是我的女儿!”
听到他说阿木莎,安木童沉默良久,最后笑了笑,语气中藏着可惜。
“所以,现在父亲是把她当做了敌人。”
阿舍里蹙眉:“不是,是她不够听话懂事,这些年她做过多少事,我都不忍心说。”
“……难道您不觉得,她很像过去的您吗?或许,她的自卑是我带来的,可她又顾念姐弟亲情,当初,您为了坐稳这个位置,不惜赔上全族人的性命和名声,害的大伯丢了性命,其实姐姐没有学到您万分之一的狠,她若当真是个狠角色,我便不只是瘫痪在床这么简单了。”
孩子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根刺,令他抓心捞肝的难受,须臾,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般,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儿子,慢慢的站了起来,眼里犹不可信……
这…这不能是真的!
一看他这脸色,安木童便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冷声道:“我是与她不对付,但我却知道,她不能害我,父亲也不必去疑心她。”
谁说不能?亲兄弟尚且要为了利益头破血流,自己的女儿是什么脾性,那是个万万不能受苦,不能受委屈的性子,常年以来她都怨恨父母对她的不公正,怨恨幼弟得到的比她多,当初她都能面不改色的将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推下万毒窟,残害幼弟……她如何做不出来?!
想到这里,阿舍里转身就要出去,安木童微微蹙眉,忙出声说:“爹!不管如何,她都是您的女儿,您究竟是想将她培养成一个好的接班人,还是一个傀儡?您不要忘了自己的初衷,若要去找她,该说什么,该问什么,可都得想仔细了。”
阿舍里脚步一顿,遍体生凉。
看他离去的背影,安木童钻心的疼,他手指扣着椅边,深深喘息着。
舍顷出来时,看他这般模样,知道他是内心极度痛苦才会这般痉挛,过去给他顺气,轻声安抚:“放宽心,莫要想太多。”
安木童眼角溢出来一行泪,他重重的呼吸了几声,才说:“我是不是不该提醒他这件事?”
舍顷目光微凉:“她都将你害成这样了,你守了这个秘密这么多年,为何不能提?凭什么付出代价的人是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