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挺身站在庸医身前,向柳轻行礼讨好:“影公主一身正气,愚老理应顺从,只是他若走了,愚笑堂怎么办?上阵杀敌是救国,后方救死扶伤,也不是救国吗?”
柳轻一副不依不饶,她词不多,却让人无法再求情:“本宫就想让他上战场!”
沐彤袖子一甩,恶狠狠的盯着柳轻:“去就去,沐丫不死,定折柳抽丝!”
庸医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他一把抓住沐彤轻声训斥:“爹又不是没上过战场,爹是大夫,不碍事的,知道沐丫心疼,但是爹想为沐丫做点什么,放爹去吧,爹答应你笑着回来。”
柳轻嘴角一丝得意开口:“就这样!”然后转身一改温柔,她笑对沐彤:“本宫不和你计较,看谁能笑到最后!”
大皇子突然“啪”一声,他怒拍柜台:“影公主,你记住!思王府不是你为所欲为的护身符,北宫异主之时,也是思王府爆崩之日!”
柳轻心中一沉,她一副若无其事,缓缓开口冷笑:“思王府崩,有王顶,而北宫之主未必是你!”
大皇子慢慢探头,一把掐住柳轻的脖子:“血浓于水,汝是什么东西!”
柳轻不挣扎也不反抗,而是眼角湿润,她想咧嘴哭出来,但是她没有,而是微目轻眨,泪滚落了大皇子手背,她轻声开口:“我是奴婢,奴婢就是我,只为半壁玉,舍身凑山河,都是您一人的,都是他思王教唆的,你辱我,你怨我,我不是公主,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你可以放手了吗?”
大皇子突然放手,他愤急而悲,袖子替柳轻沾沾眼角:“寡人,寡人错了吗?”
柳轻背身而立,泪眼朦胧浑身颤抖:“你没错,你们都没错,错是我一人的,我累了,我扛不住了,我的世界黑了,发光的人他不照我!”
沐彤呼吸沉重,她颤抖着袖子去拽柳轻,一把抱住柳轻,泪眼扫视大皇子:“都是因为你,一切都为你,请善待每一个为你付出过的。”
沐彤搀扶柳轻回房,大皇子满脸痛苦,身子一滑跌坐在案台,双眼无神的望着庸医:“师父,你告诉睿儿该怎么办。”
庸医仰天思考很久,他来回踱步,然后黯然神伤,他勾着头回答大皇子:“放过沐丫吧,愚人势单力薄,师父无能。”
大皇子擦擦眼角,朝庸医抖抖袖子:“算了,带着我与沐丫归隐吧,三人一家,闲云野鹤。”
庸医袖子一甩,他抖落了手里的熏壶,一脸责备袖打大皇子:“既然这样,您自己走吧,去苟且偷生去吧!”
大皇子一脸无助,轻轻朝庸医跪下:“您把沐丫给我吧,我带沐丫走。”
庸医突然老豺发怒,手如絮麻,爆燃着烈火抓向大皇子,揪住大皇子鬓毛薅了起来,一嘴讽刺问:“你凭什么,你能给她什么,不对,你什么都不是,你不是愚人的徒弟,你是懦夫!”
庸医说完之后,抱起案台上的药匣子,抬脚踢飞了心爱的熏壶,袖打大皇子出了愚笑堂,大皇子晃了一下,双手举起案台朝柜台砸了过去,然后拍拍手回了自己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