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瞬,回忆起闭眼前她激烈的挣扎,尔后脖颈间一痛……
他竟然击晕了她!
风映雪愤然起身:“殿下这般身份也做强抢民女的事?不怕传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赵烜将手里的公文放下,极有耐性的看向她,似笑非笑:“无妨,你早晚是本王的人,传出去又如何?”
风映雪冷嗤一声:“殿下莫不是在说笑,殿下与静和公主的婚事天下谁人不知?殿下是要当众悔婚不成?”
他眸色深了几许,唇角微牵,欲言又止,终究只道:“本王,只要你。”
心间划过一道激流,却牵起更多的疼痛,风映雪面上一僵,心底狠狠的抽痛起来,却仍旧勉力自持:“殿下如今的笑话真是越发的有趣了。”
“本王,没有开玩笑。”他抬眸,一眨不眨的看向她。
风映雪恍若未闻,径直的往外走,却被猛然起身的赵烜狠狠拉住:“你要去哪?”
“回家!”
“宁王府以后就是你的家。”
他声音如寒冰,不容有任何质疑。
“殿下不怕静和公主知道后大闹朝堂吗?”
“本王自有办法。”
“呵呵——”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风映雪笑了起来,笑得妖娆凄然。
“办法?殿下今日才有办法吗?若你当真有办法,当日怎会降了西厥,甘愿和亲,杀害无辜!”
衍朝求和、她父亲蒙冤惨死、她被一路追杀、李云霆生死未卜……
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因他而起,哪一个不是被他所连?
当年没有办法,今日就有办法了?
那她父亲的牺牲呢?岂不是白白糟蹋!
她犀利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利刃狠狠的刺进他的肺腑,心头一阵闷疼,唇齿迅速的苍白起来,赵烜竭力自持,欲言又止,忍了片刻,徐徐牵唇道:“当日,本王并没有想到会是那样——”
“那殿下如今呢?你以为就不会造成同样的结果了么?”
风映雪讥讽一笑,又道:“你今日把我带进府中,不出一日,静和公主那边就会收到消息,然后击中精力来除掉我,殿下是想借她的手杀我、还是想借我的手杀她呢?想必,无论那方赢,受利的都是殿下!但,我不是你对付她的工具!你一分一毫,都不要想!”
说罢,她决然转身,丝毫没有看到赵烜已经黑青的脸色,以及几次想要解释而忍下的情绪。
他想说他没有,他想解释当时的一切。
可是她不想听。
她迈着大步匆匆走向门口。
背影决然而冷厉。
随着她的步伐,他忽然感觉似乎有什么要从生命中抽离一般,撕裂般的疼。
像是他的一只手、一条腿,被生生扯断那样,疼。
似乎她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回来。
眼眸中倏然浮起一抹猩红,赵烜疾步追去,扣住了她的手腕,疾呼——
“暖暖!”
女子清冷的身影脚下一顿,这才徐徐停住,继而似笑非笑的转身。
而她转身的刹那,他分明看到她瞳孔里碎裂般的痛楚,似嘲讽、似悲悯。
“殿下不觉得叫错人了么?我的名字,只有一个,风映雪!”
说罢,她用力甩开他,又向前走去。
赵烜没有拦,只是声音忽然变得阴恻恻起来,幽幽响起:“你确定就这样出去?”
听着他似有暧昧的话语,风映雪顺势低头,这才看到自己凌乱的衣衫,以及肩头外泄的白皙肌肤,甚至是肩头上些许隐晦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