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映雪狐疑的向赵烜看去,刚好对上他那如夜幕晨星般的眸子,亮的如同一束光,又如三月的春水,顷刻间照进她的心间。
她一惊,慌忙低下头去,心间五味陈杂,无法再抬头直视他。
直到宋老板的声音传过雅间,打断了相视两人各自惶惑的思绪——
宋老板一拍桌子:“那还了得!这些个外来奸商在自己国家做生意不行,捣乱我们大衍倒是在行!不行,我第一个不干!我出一千两黄金赈灾,到时候还望宁王殿下助我将这‘宋盐天下’的旗号打出去,让我在南部多开几家铺子!等重建之后,我若能打通南部市场,也当个‘盐油首富’过过瘾!”
闻言,赵烜收回了放在风映雪身上的视线,缓缓道:“本王定会定力相助,授你官府文书,允你在大衍各省的经商权,若做得大了,可得官府出境文书,在外经商,且会在各州府驿站、驻扎营地、但凡是官府沾边的地方,都会有一杆以你商号命名的旗帜插在显眼的地方以作宣传,如何?”
“那敢情好!”宋老板又是一拍桌子,“在官府周边插棋!还是我大衍各省,那这还不得天下闻名?想不出名都难!赚了赚了!这生意赚了!”
赵烜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无人不被他这番宣传的手法吸引,再加上宋老板起了头,众人不由得跟着动摇了。
“我出黄金两千!”
“我出白银三万两!”
“我出一千两!”
“......”
一时间,雅间里竞相出价,倒想是在拍卖似的。
赵烜满意的勾了勾唇。
风映雪抬手拿起了红木小几上的青花瓷盏,低头浅饮,本不欲多言,谁料,她不找事,事却偏找她。
同卖琉璃和瓷器的金老板是向来崇拜祝允塘,见如今众人如此便被拿着祝氏产业的宁王收买,不免心酸,一扫众人,叹道:“哎,想来今日这番情形我们较之当日的祝老白手起家可是容易的多,可惜了……”
金老板说完,众人不由得被他的话引起了注意,祝允塘是生意场上的传奇人物,当年谁不是既眼热又崇拜,如今物是人非,而他们或许一会即将瓜分的便是他旗下的产业……
赵烜知道祝允塘在生意场上的地位,也没有贸然打断,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郁的脸上多了分凝霜。
有人说道:“听闻今日宁王殿下叫我等来,便是打算将祝老旗下的几处铺子租赁出去?”
赵烜平静道:“不假,本王,正有此意。”
又有人道:“祝家生意遍布天下,如此,岂不是后继无人了?连曾经的生意也不再是祝氏的名头了。”
闻言,满座哗然。
这言语之间不乏有些公开叫板的意思,一来替祝老鸣不平,二来控诉赵烜手段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