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认可赵永,对赵永的赞美自然的滔滔不绝。
“况且,”温母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婷儿都为了他要死要活了,你还想阻拦吗?若是你强行把婷儿嫁给了她不爱的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的。倘若她再做什么傻事,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你也不想看着婷儿出事的,是吧?”
温父第一次听到温母跟他说这么多的话,话里话外终于把他当做孩子父亲来看待,这让温父很是欣喜。
只是,他还是有顾虑的。
“可那赵永是个下人,身份低微,我们堂堂温家的女儿嫁给一个下人,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让别人笑掉大牙?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啊?”温父为难地说道,他最看重的就是颜面了。
他们温家是一个诺大的家族,就是比其他的下人要高贵,决不能被外人看了笑话。
温母听了温父的话,脸色很明显地凝重,眉头蹙起。
“面子,面子就那么重要吗?”温母看向温父,稍有责备道,“面子和女儿的幸福比起来就那么重要吗?你为什么一心只想着你的面子,却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呢?”
温父怒意涌上心头,“一个家族的颜面不重要?赵永他一个下人,能够给婷儿什么幸福?如果婷儿嫁给一个富家公子的话,以后肯定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温母冷笑,不甘示弱道:“你以为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吗?温蕴初,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原来那副样子?你可以把女儿嫁给一个富家公子,但我不可以!”
就是因为温父这副冷漠无情的面孔,她才不愿爱上温父,才不愿跟温父生活在一起。
温父转身,“惋竹,你想做什么?你就一定要跟我对着来吗?”
温母一阵冷笑,看向温父的眼神里尽是不屑和凉薄,“我跟你对着来?温蕴初,你从来都是这样,只关心自己的面子,从来不关心别人的感受,你太自私了!”
“我自私?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却从未主动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自私?惋竹,我对你的心,你不明白吗?二十年了,我等了你整整二十年,可是你呢?你还是不肯爱我,连我的名字你都没有提过!”温父悲从中来,眼眶逐渐猩红。
温母看向另一侧,语气中带着发抖,“温蕴初,倘若你不想让婷儿变成跟我一样,不想让婷儿和她丈夫的关系变成我们这样,你就成全她和赵永吧。就当,就当是我求你了。”
温父深情地望着温母,猩红的眼眶里闪烁,像是被人用玻璃生生撕裂了心口,无尽的痛苦随着血液流到全身各处,就连呼吸都泛着窒息的痛。
她求自己,她当真是不爱自己。
“惋竹,二十年来,你有一刻思念过我吗?”温父艰难地开口,他想知道,他的一往情深可曾得到过半点的回应。
温母抬起眼睑看了温父一眼,眼底是无法言喻的意味,似乎是在诉说什么,却又仿佛是在收回什么。
良久,“你走吧。”
温蕴初的心被狠狠地撕裂了,是怎样走出后院的,他已经忘了。
回到客厅,瞥见脸上挂着泪痕的温婷和焦灼的温琛夫妇两人。
“赵永那小子有半点不好的地方,你就给我说,我不会放过他的,以后我不会插手你们了。”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爱我半点?你才能心中念过我一刻?惋竹。
一厢情愿,就要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