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淡然一笑,迈步就走,胡小四赶紧头前带路,夏安城见状,赶紧同着苏轻妍一起下楼,五人刚踏出门,客栈里的人便开始议论起来。
“可惜了一个大好青年,怕是从此一去不回了。”
“谁说不是呢,天宗会什么地方,由得他们乱闯。”
再说胡小四,一行往前走心中越是嘀咕,忍不住停了下来,回头朝后看,见适才那个年轻公子仍然不紧不慢地跟着,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迈步朝前走,到得一座偌大的院子前,方才停下,退到一旁:“公子,这就是天宗会的分舵,小人,小人就不陪您进去了。”
年轻公子倒也没有强留他,只是微微一笑:“你只管回去吧。”
言罢,他忽然抬起手来,朝前一挥,只听得“轰隆”一声,院门应声倒地,数名身穿白衣的男子立即冲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为首之人断声喝道:“好大的狗胆,竟然来我天宗会闹事!”
年轻公子微微一笑,洒然而立,脸上竟无丝毫惧意:“尔等宵小之辈,天子脚下也敢横行无忌!”
对方听他说话口气不善,不由得抬头仔细打量他,却见他一身布衣,一时倒也看不清底细,片刻怔愕之后,为首之人再次喝道:“速速滚开,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倘若再敢前行一步,定教尔血溅当场!”
没有想到,年轻公子却哈哈一笑,忽然纵身而起,在空中旋了一个圈,复又落地。
院门前一片死寂,片刻之后,那十几个白衣人纷纷倒地,转瞬间竟然没有了呼吸。
胡小四藏在墙角后,将院门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浑身簌簌发抖他长到这么大,从来不曾见过这样凶残之人。
年轻公子翩然落地,将双手负于身后,冷冷地扫视全场,忽然听得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又是数十名白衣人从院中冲出,个个手拿机弩,对准年轻公子。
紧接着,一名身穿靛青色长袍的男子缓缓从院中走出,两道如寒剑般的目光落到年轻公子身上:“尊驾是谁与我天宗会有何仇怨”
“你说我么年轻公子双眼微微眯起,“我谁都不是,看不惯你天宗会行径,所以想出个头而已。”
“就凭你”对方冷笑。
“就凭我。”年轻公子却是一脸的淡漠。
“好得很。”对方终于点头,轻轻一挥手,后方所有白衣人立即呈半圆形分散开来,手中机弩对准年轻公子,同时摁下扳机,只听得“嗖嗖嗖”数声,无数利箭撕裂空气,直袭年轻公子的面门。
那下令放箭的男子哈哈大笑,以为年轻公子必死无疑,然而下一瞬间,他却惊愕地瞪大双眼,因为所有射出的箭矢竟然突兀改变了方向,纷纷折回,将一众白衣人刺了个透心凉。
为首的男子毕竟是天宗会的头目,自然是有几分身手,侧身避开箭矢,第一次开始正视年轻公子:“尊驾到底是何人”
“你最好不要知道我是什么人。”年轻公子眸冷如冰,“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就去黄泉地问狱吧。”
“等一下!”那小头目蓦地举起双手,“阁下神通广大,我贾鹏服了,有什么话,请同我们舵主说吧。”
“早这样不就好了。”年轻公子扯了扯嘴角。
那贾鹏忙不迭地退入院中,片刻后领着一个高大的秃顶男子走出。
“天宗会第九分舵舵主陈啸,见过公子,敢问公子是哪条道上的”
“本公子哪条道上的都不是,今日此来,只希望你们天宗会尽早解散,否则灭亡之日不远。”
陈啸头皮一炸,再次抬起头来,他很想从这年轻公子身上瞧出些什么来,奈何对方太过平静,竟然让他无法看透。
无可奈何之下,陈啸只好堆叠起满脸的笑:“这位兄台,此事太过重大,小的也做不了主。”
“那就把我的意思,上禀给你们的总舵主,让他好生思量,不过,本公子只给你们半个月时间,倘若半月之后仍然没有任何动静,那不好意思,凡是与天宗会有关之人,都难逃一死。”
年轻公子说完拂袖而去,未做丝毫停留,那帮天宗会的爪牙也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竟然没有一人敢作声。
直到年轻公子走出去很远,胡小四才从墙角站起来,战战兢兢地跟上去。
年轻公子却全然没有将适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大踏步向前,风度翩然。
当他们回到客栈中,推开客栈大门的瞬间,所有人看到他们,都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没有人敢作声,年轻公子完全无视所有人,领着自己的同行伙伴上了楼,行至二楼处站定,转头朝下看了一眼,淡淡地道:“伙计,把你店里最好的酒菜送到三楼棠云间。”
“是是是。”伙计连声答应着,自去忙碌。
大厅里又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尽管大伙儿都十分好奇,但又不知该怎么去打探。
“胡小四!”一名眼尖的伙计忽然叫起来,所有人转头看时,却见胡小四慢吞吞地走进来,脸色发白,头上冷汗淋漓,才进店便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一名与他素日交好的伙计走上前去,将他扶起来,满眼疑惑地上下打量他:“怎么回事”
“不可说。”胡小四摇头,感觉自己仍然有如在梦中一般。
“你”更多的客人站起来,围到他的身边,胡小四却像是见了鬼一般,忽然推开他们,跳起来冲进了后厨。
大厅中所有人面面相觑,只觉得胡小四的反应实在太过诡异,但细一琢磨,却又琢磨不出什么来,只得摇头叹息着离去。
接下来半天功夫,整个五味居果然是安静异常,天宗会的人也真地再没有找来。
伙计们跑前跑后,不停地往三楼棠云间送东送西,间或有伙计也想打听关于棠云间中那一行人的事,不过却一无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