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艾七果然感冒了,重感冒,高烧,吃了退烧药,躺在床上浑身无力,浑浑噩噩。
穆南峋穿一件浅灰色的圆领T恤衫,五官俊逸非凡,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
裴艾七靠在床头,整个人有些恹恹的,却问穆南峋:“沈博寒呢?”
穆南峋舀了一勺粥,在嘴边吹了吹,递到裴艾七的嘴边:“昨晚就跑了。”
裴艾七:“……”
那王八蛋有本事下药有本事别跑啊!
“没胃口?”穆南峋握着勺子在她唇边停了好几秒。
“我自己来。”裴艾七说。
她伸手去抓勺子,男人却绕开她的手,“别动,我喂你。”
他的声音里,带了些霸道。
裴艾七抿了下唇角,男人的手执拗的递过来,她这才张嘴吃下。
男人低着眸子,五官深邃立体,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的喂她喝粥。
裴艾七静静的盯着他,眸子里不自觉的起了一层水汽。
大概是生病后人就变得特别脆弱矫情。
她一边喝粥,一边仔细的想了想,两世为人,有谁喂她喝过粥吗?
答案是没有。
她一出生就被抛弃在了福利院门口,在福利院的日子,小孩子那么多,吃不饱都有可能,怎么可能有被人喂饭的殊荣?
后来她被一家富裕的家庭收养了一段时间,但那家人对她并不好,她甚至不如他们家养的狗来得高贵。
再后来,她和傅裕呈在一起,但他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连一起吃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喂饭了。
此刻,男人一勺一勺的喂她,那么有耐心的样子,让她的心底腾升起一股陌生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