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早在很多年前,关琳还在图书馆里工作的时候,时常会给陆煜找很多书来看。
得空时,他俩还会一起窝在角落的那个独座上,聊天。
聊得内容可宽泛了,其中有不少是关于理想的。
小小少年的医生梦,就是从那时开始萌芽的。
“你真的当了医生?”
陆煜欣喜地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关姨,我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这话不假!
倘若不是这个白衣天使梦,陆煜大抵也会像自己身边的很多朋友那样,读个商科,然后继承家业。
听了这话,关琳的眼泪顿时就像开了闸一样,止不住。
这天,陆煜和关琳聊了好多好多。
时简简就坐在旁边,静静听着,时而哭,时而笑。
那段在记忆中沉寂许久的岁月,一下子生动起来。
仿若就是昨天。
……
直到夜里,关琳才不舍地送走了时简简和陆煜二人。
站在自家阳台上,她目送了许久。
昏黄路灯下,一双人影在地面摇曳。一双人儿,依偎着相伴走远。
这美好的一天,重新勾起了关琳心底最柔软的慈爱。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回房去。
这间承载了关阳的成长印记的老房子,到底是空落落的了,只留她独自一人。
叹息间,她燃起三炷香,走到了家里的祭祀台前。
台上,关阳的遗照和关父的遗照,并排摆放。
插上手里的三炷香,女人双手合十,连作了几个揖。
礼毕,再度有泪水噙满她的眼眶。
抬手,关琳隔着相框,用手慈爱地抚摸着儿子的脸颊。
许久,她轻轻吐出一句
“孩子,妈当年对你说的谎,你能原谅妈吗?”
接下来的两天,陆煜和时简简一家,度过了非常愉快的时光。
尽管心底有一千一万个不情愿,离别的日子还是悄然降临。
按照计划,时简简和陆煜就要一起回申城了。
时鼎和穆子纯特地准备了许多阳城的特产,让他们带回去。
去机场的路上,几人闲聊了起来。
“对了,叔叔阿姨,我妈一直跟我说,希望有时间的话,能跟咱们两家能正视见一面。”
穆子纯脸上显出难色。
可一旁的时鼎,却是一口答应下来。
“好呀!”他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穆子纯在对他使眼色:“正好,我们商场上,一直都说老陆是金屋藏娇,陆太太神秘得很。这次,正好有机会揭开陆太太的神秘面纱了。什么时候安排呢?”
“我妈过阵子要出国一趟,杂志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可能得等她回来之后。”
“杂志?你妈在那里工作?”时鼎的脸上,这才显露异色。
“对,我妈是那儿的主编。”
“啪”
时鼎刚拿起的那只保温杯,掉在了车上。
“时叔叔,您没事吧?”陆煜躬身去捡杯子。
时简简也赶忙抽了纸巾,替时鼎擦拭洒在身上的热水:““爸,您没烫着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啊,我没事。”时鼎许久才缓过神。
这下,他才注意到了一旁穆子纯的眼神。
一言难尽。
“你妈妈,是祁子真?”
“原来时叔叔知道她呀。”
“真没想到啊。”时鼎别开头去,不再看陆煜。
夫妇俩相视一眼,陷入了良久沉默。
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一边,陆煜和时简简自然也察觉出气氛不太对。
“你爸妈怎么了?”陆煜用唇语轻声问道。
时简简耸了耸肩,摊开双手。
这情况,她也看不明白啊!
……
刚落地申城,时简简就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
阳城那边,刚挂下这通平安电话的穆子纯,再度陷入了无尽沉默。
一同沉寂的,还有揽她入怀的时鼎。
“子纯,你一早就知道了?“
“恩,我看到简简那里有一条……半心形海洋之心。”
时鼎长叹一口气。
“鼎,那个电话簿,还在吗?”
“在。”
“找出来,我们打过去。”
“你想好了?“时鼎的手心,微微发凉。
“恩。”
有些人,有些事,原本可以让它们随风飘逝。
可现在,他们不得不面对。
“好,我去拿。”
等时鼎带着那个泛黄的老电话簿回来时,穆子纯的手边也多了一个湛蓝色的首饰盒。
里面,同样是一条
半心形“海洋之心”
春节刚过,各行各业就恢复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申城电视台也不例外。
最近,他们要对华国唯一的全球十佳青年医生陆煜做一期专访。
这次专访机会,是电视台费了不少心思才争取来的,自然十分重视。
消息一出,丁琦儿更是不遗余力地争取来这个采访机会。
与此同时,此次采访的文案助理一职,也落在了时简简身上。
“路台长,这次采访的文案工作,要不您还是换成其他同事负责吧。”
得知自己将参与到陆煜的采访中,时简简立刻去找了路诚,希望对方能够换其他更合适的人。
“这件事台里已经商定了。简简,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好好准备。”
见无法说服对方,时简简也就不再强求,便答应了下来。
“那好,谢谢台长,我先走了。”
等时简简一离开,路诚就陷入了迷之深思。
他很清楚,时简简参与采访这个事,是陆煜亲自提出的要求。
陆煜的原话是:我可以接受采访,前提是这件事得安排时简简来做。
难不成,这个医学天才,想追简简?
思绪徜徉间,敲门声再次响起。
“请进。”
这次,推门进来的,是丁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