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顺有个后门,很小,平时只有那些来收泔水和粪便的人,才会从那里进出。
陈戈所在的二楼,通过窗户刚好可以看见门口,此时的小门虚掩着,留着一条小缝,月色下隐约可见。
陈戈在水盆里仔细的洗了好几遍手,最后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满意了以后才擦拭干净。
然后他坐在桌子上,捧着青铜巨剑,轻轻的擦拭着。
吱呦。
房门被推开,米粒儿红着眼睛,走了进来,情绪很低落。
从很久以前,兄妹二人的相依为命,肯定吃过许多苦,今日顶棍儿的举动和说辞,让这个孤苦的小丫头,再次感觉到幸福,可还没来得及欢喜,顶棍儿就到在血泊之中。
米粒儿是崩溃的,也是上心的,可她又是要强的。
“顶棍儿叔没什么事了,让我替他跟你说句谢谢。”
米粒儿再次面对陈戈时,没了之前恶奴、恶奴叫着的那般随意,略显拘谨的小脸上,闪烁着陌生的目光。
是的,她在见识到那颗药丸的威力后,再也不敢对陈戈有不敬的举动。
这样的米粒儿让陈戈同样觉得陌生,那股子最吸引陈戈的狠辣和无所畏惧的性格,也不见了。
这样,不好。
“怎么?收了小弟,有了靠山,跟我就生分了?”
陈戈笑着对米粒儿眨了眨眼。
米粒儿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鼻涕泡都出来了,这样的失态,让她的小脸蛋接着就红了,可是接下来还没说话,脸蛋又红了几分:
“虎子给你告状了,说你弹他……那个什么。”
“虎子?胖虎这是没长记性啊。”
陈戈故作生气的点了点头,拇指搓着中指发狠。
“胖虎?这称呼不错。”
米粒儿跳上床,小手托着脸蛋,看陈戈擦剑,沉默片刻后又问:
“钢镚儿叔说后厨里的一盆羊血丢了,是不是你拿了?”
“顶棍儿一时半会也用不上了。”
陈戈也没打算瞒米粒儿,举起巨剑对着月光看了看,半天都没看出寒芒之类的东西。
“那我是不是该早点睡觉?”
米粒儿是聪慧的。
“随便吧。”
陈戈把巨剑放在脚边,顺着窗户往外瞧了一眼。
空荡荡的街道,除了风沙声,显的格外安静。
“三爷答应教你功夫了么?”
米粒儿摇了摇头:“我睡了,还有啊,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别偷偷的瞧。”
陈戈难得觉得脸上一热,暗叹这只小狐狸哟,这要是长大的,还了得?
过了很久。
米粒儿侧身对着陈戈,大眼睛水汪汪的看人:“我是不是特别好看?”
陈戈不可置否的点头:“在我们那里,你几乎可以通杀所有男性,如果是双马尾的话,可能就无敌了。”
“你们那里远么?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么?”米粒儿眼中满是好奇,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天真烂漫的年纪。
“有,到了我那,你估计能吃成胖虎那样。”陈戈试着想了一下,米粒儿这个年龄,应该是想宝一般被呵护的啊。
“才不要。”米粒儿眼睛笑成月牙,用被子遮挡住鼻子一下,瓮声瓮气:“我哥说,女孩子太胖了不好生养。”
说完,直接把被子盖住头,把自己藏了起来。
陈戈有些无语,你这是什么哥哥啊,竟然教这么小的孩子说这个。
不过,想想也对,这个时代,十三四岁的孩子,当妈的也不是少数吧。
简直是萝莉控的天堂啊。
突然,陈戈眼睛一眯,手掌迅速搭在青铜巨剑上,轻声问米粒儿:“睡着了么?”
“没……”
米粒儿在被子里的声音有些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