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说了不去!”
四儿吼道,将枕头扔向星羽:“你烦不烦,说了不去了就不去了,为什么要强迫我。”
“好好好,不去不去。那我在这里陪着你。”星羽见四儿不对劲,不敢继续劝她。
“我做了午饭,比较清淡,你要是饿了叫我,我帮你去热一热。”
“我要是一直这样,你能在这里呆多久呢?”四儿突然问。
“姐姐不赶我走,我当然愿意一直呆在这里。”
“我要是赶你走呢?”
“那要看姐姐是不是真赶我走,真不想看见我,我就把自己藏起来,等你想看见我了,我就出来。”
“你们考古的,信风水吗?”
“风水是一门科学,也是一门生态地理学,有严格的逻辑推理,如果从这个角度说,我信。”
“你信不信?”
“信。”
“那你看看,我这房子是不是风水不好?”
“挺好啊。”星羽笑道。
“那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都走了。这个房子不旺人啊。”
“姐姐,想走的人留不住,不想走的人赶不走。”星羽趴在床头调皮到:“你看看我,你不管怎么赶我,我都是不走的。”
“将来,我的葬礼,你可一定要来。”
“姐姐就想和我一辈子了?”
“我是认真的。你看看,我爸爸走了,有我妈妈,我,还有你们,还有一些亲人送。徐冬冬走了,家人都不在,只有几个熟人送,一个爱他的人都没有,连我这个前未婚妻都是最后知道他的死讯的。我对不起他曾经的那份情谊。将来,我要是走了,万一不走运,身边没个人来送,你可一定要来。”
“好,那我们约好了,谁走在前面,留下来的一定要送对方最后一程。”星羽听出了四儿的悲伤。
她不是随便说说的,这话一定是她思来想去一晚上才做出的决定。她害怕身边的人最后都离她而去留下自己孤独一个人。
星羽明白这种失去的痛苦,但不希望四儿沉迷在这种痛苦里,便用俏皮的语气逗着四儿举手发誓。
“到时候,你要把弋阳叫过来。”四儿像交待遗言一样认真。
“好。”星羽听到弋阳的名字,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四儿。
“这辈子,怕是见不到了。但是万一我们走散了,再也不见了,我死的时候,你要帮我把他找来,参加我的葬礼……余生不相见,最后总要好好道个别。”
“姐姐,你现在特别像我爷爷,从五十岁就开始跟我爸妈交待要好好给他办葬礼,还要把曾经欠了他钱的人他得罪过的人统统都请到葬礼现场,所有的恩怨债务一笔勾销。”星羽笑道:“但是我会答应你的。你说过的所有话,我都记着。”
星羽虽然不明白四儿这个时候为什么这么说这样令人悲伤的话,但从四儿的言语里总听出一种诀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