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暖书说得很卑微，就像墨君庭真的轻贱了她似的。

听得墨君庭都忍不住扬起一丝嘲讽的戏谑。

“侮辱？”

他深眸倏地一凛，抬眸厉然地瞪向言暖书，“你是要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墨君庭这突然的态度转换，吓得言暖书心脏猛地失了一拍。

予绾绾这次出事，她真的只是临时起意，在沈冰心提起的时候随口那么一挑拨。

所以言暖书心存侥幸。

她都想不通自己能有什么线索被查出来，相信墨君庭自然找不到证据来定她的罪。

可事实证明，她还是天真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墨君庭的性子对于爱慕多年的言暖书来说，当然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这个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如果今天不是真的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他不会让萧阳直接把她约出来。

加上他此时的态度，言暖书几乎已经确定在墨君庭的心里，已经给她判了死刑。

垂眸掩盖住满眼的荒凉，她颓败地绽出一抹凄凉苦涩的笑意，“在我说之前，你能不能老实跟我坦白一句，你有没有怀疑过我？”

“我只相信事实。”墨君庭没有直面回答言暖书的问题。

“我不想听这些虚的！”

言暖书疾言打断，“我想听你心底的实话。”

墨君庭抬眸，淡漠地瞥了她一眼，薄唇微扯，“一开始没往你身上想，但是既然有线索牵扯到你，我就不排除你的可能，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洗清你的嫌疑。”

言暖书一开始听墨君庭的话，心里忍不住涌起一抹奇期冀的欣慰。

可越往后听，她的心越发地凉了。

墨君庭话说得冠冕堂皇，不还是不相信她的意思么？

阖着眼帘，她点了点下颌，“我明白了，其实我在你心里真的没有半点特别的分量吧，甚至连青梅竹马的情分都没了，只要有点线索牵扯到我，你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完全不顾虑我的感受，完全不在意两家的交情，就把我叫到这里来问话。”

“你希望我相信你？”

墨君庭的脸色一如方才冷淡，可眼里却明显掠过一丝失望，“以往我也认为你还是儿时的阿书，对我也不过是年少不懂事的迷惘执念，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但你上次私下去找绾绾，利用她急于想要立功的心理让她跟爷爷道歉的事，做得太让我失望了？”

“你连这件事都知道？”言暖书眉头一紧，“是予绾绾去跟你告状的？”

“她告状？”墨君庭冷笑，“她可不知道你跟她签合同的背后，不止是想让她跟我爷爷道歉，最重要的跟下面的人里应外合想要把那批有问题的货落到绾绾手里，到时候她非但在公司无法立足，可能还要面临法律责任，这一点总不可能也是她告诉我的吧？”

这些，是当初他知道言暖书跟予绾绾合作之后调查到的。

这段时间予绾绾休假，他也暗中让人把事情给处理了，甚至连都没跟予绾绾提起过。

说到底，无非还是给言家留了脸面。

而这番话，彻底让言暖书死了心。

她一直以为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后来没成功也以为是那些人害怕不敢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