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祁铭山的脸色划过一丝滞愣,而后却又很快地恢复自然,“我就一个糟老头在这边养病,又喜欢安静,有个来做饭的就够了。”
予绾绾显然也只是随口一问,根本没在意祁铭山的回答有多敷衍。
“老叔,其实我这次来的原因,除了来看一下您之外,还有一点在电话里我也跟您说过了,是关于我爷爷的。”
祁铭山嘴角的笑容骤敛,拉着予绾绾的手也僵住。
眼神微微闪烁,他看着予绾绾,“你爷爷去世的时候,我的确是在场,但是我答应过你爷爷,替他保守秘密,你这不是在为难老叔吗?”
言下之意,无非是说当真有秘密?
予绾绾在心中越发笃定这个事实。
没等坐下,予绾绾已经急切地反手握住祁铭山,“老叔,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爷爷的顾虑无非是担心我,可现在我一切都好,墨君庭对我几乎是有求必应,我爷爷当时最害怕的担忧并未成真,所以他求你保守秘密的初衷也没了意义,您说是吗?”
“……”
祁铭山垂着眼帘,“绾绾,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他这话是在试探。
予绾绾听出来了。
昂首迎上祁铭山的视线,她努力撑出一副再自信不过的姿态,“其实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之所以来叨扰您,无非只是想要一个求证罢了。”
“是谁跟你说的?”
祁铭山的脸色肃然凛冽。
还记得当初在度假村的时候,景琦琛说过爷爷去世的时候,祁铭山跟予邑都在现场。
爷爷已经去世,在场只剩他们两个人,所以予绾绾觉得祁铭山应该猜测是予邑泄露秘密的。
予绾绾不好污蔑人,可又不想让祁铭山知道她跟景琦琛这些人的纠葛。
于是,她似是而非地说道:“不管是谁告诉我,无非也是不忍心看我一辈子都蒙在鼓里,您说是不是?”
祁铭山套不出他想听的话,心里不禁嘀咕。
假如予绾绾此时顺着他的话承认是予邑告诉他的,那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说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他再瞒着也没意义了。
结果予绾绾不按他的剧本走呀!
“老叔也想为你好,但是这承诺……”
予绾绾笑着打断,“您也知道爷爷在世的时候对我予取予求,您今天把事情真相告诉我,也算是替他老人家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心愿,以您跟爷爷的交情,您自然不会吝啬这么一个举手之劳的。”
人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正是祁铭山此时表现出来最好的写照。
“咳,绾绾呀,你今天可算是给老叔给带来一个天大的难题了,你也知道我这人死脑筋了一辈子,不然不会在你爷爷去世这么多年,连他办公室里那串保险箱的钥匙都死捏在手里。”
他状似无意地提起这件事。
早先予邑说那串钥匙在祁铭山的手里,祁铭山还一直避而不提这件事。
结果这会儿居然主动承认他手里真的有那么一串钥匙。
“钥匙等我接管了予氏,到时候您自然会交给我,但是关于爷爷去世时到底见了什么人,我现在必须要跟您求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