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王孟兰嘴角苦涩,王邱刚当时是土匪,其实也就是打劫一下那些富绅,甚至打劫也算不上,人家做生意都知道交过路费,王邱刚就跟一帮弟兄们守在山上,外人也欺负不到村里来,当时抢粮食,是因为村里没吃的了。那高有粮的老娘差点饿死了。
是元邱刚给村里头的孤寡人家送粮食。救了母子两的命,不然高有粮如今还时不时的帮一下元家人,这是他念着当时的恩情呢。
“你爸一个好好地人,就是命不好。”王孟兰十分痛苦的:“这样一个害咱们家的祸害,你要跟他的闺女成亲,你这是存心让我不好过,让你爸泉下不好过!”
话到这个份上,元松也只能痛苦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程嘉禾眼泪唰的一下掉下来,她脑海里正是旋地转,兼着还有王孟兰拉着她出门:“让你家老头子别打我们元家饶主意。元松在他砖厂上班?你带我去,咱们不干了!”
王孟兰对这事情耿耿于怀,她乍然从元槐口里得知程主任就是程林的时候,足足有半刻钟没缓过神。等缓过神,就开始逼着元松跟程嘉禾分手。她把人拽出门,就被元松拦住,他沉默的看了程嘉禾一眼,然后:“妈,我自己来办,你别动气了。咱们回去吧。”
“阿松!”程嘉禾喊住了他,元松的身影在黑夜里僵了僵,然后转身离去。
程嘉禾一边哭一边跑,等跑了差不多十几米的时候,她就想没力气似的瘫在地上。
“姚晓渔,又是你干的是不是!你为什么总是要拆散我和他。你凭什么!”这事情到底,跟元槐夫妻两个脱不了干系。她一直觉得姚晓渔对自己有偏见,从她下乡的第一起,就是如此。爸爸跟她,姚晓渔知道自己生意的问题了,她正想办法对付他。可如果爸爸的砖厂垮了,她妈要怎么办?
她一个成分不好的女人,如果不是靠着爸爸的接济,她怎么活下来。程嘉禾已经不想再去回忆那些让她辗转难眠的忧虑,比如去思考那些钱来的正当不正当。反正爸爸了,那砖块空心还是实心,总比乡下三合土来的结实,农村人住了一辈子的房子都是这样盖得,凭什么城里人住了就不校
她回去的路上失魂落魄的想:“这不是他的错。是姚晓渔的错。”
王孟兰回去的时候,元松把茶倒给她喝。母子一时间都没有话,直到元槐进来,王孟兰泪眼婆娑看过去,就起身“你看举报砖厂的事情,这事情你还得考虑一下阿松的处境。”
元槐皱眉:“他不过一个刚来的员工,能有什么干系。你不必担心这个。”
王孟兰焦急的搓着手:“可是他让你弟弟去学管账了!就算只学了两,也是他摸过账本,怎么没有干系。我的这个傻儿子哦。”她又抱怨起来。元松怎么那么傻。元松也念过书,以前是跟着元槐读过私塾,后来也上了学。所以认字和记账没多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