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顺着落圄天的目光,落在身边的灿初身上。
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还没睡醒。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一幕呢?
她鼓着一嘴的粥,倒抽了一口气。
就觉得呼吸和吞咽这两件事,可能是一不小心在自己的喉咙产生了一些矛盾。
一时就觉得特别堵,感觉有口气,怎么倒也倒不上来。
心一急,伸手就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疼得眼圈都快红了,梦也没醒。
是不是睡得姿势不对?
落圄天管灿初叫师傅?
呵呵。
自己昨天是不是给他推水里来着……
是不是抢他烤鱼来着……
是不是吃完拿他袍子擦手来着……
“你怎么了?”小和尚伸手去拍灵儿的后背,“咽不下去,你倒是吐出来啊。“
说着转过脸来,难得的训了落圄天,”叫什么叫,没看她喝粥呢么?”
灵儿倒是想吐出来,可是当着“师傅”的面吐一地,是不是不太雅观?
她眼一闭,挣扎着把粥咽了下去。
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用在闹市中看到活野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灿初”,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感觉一口粥不是喝到了肚子里,而是喝到了脑子里。
然而灿初却依旧是神态自若,把最后一个蟹黄包塞进了嘴里,从廊台上蹦了下来。
落地的一瞬间,就好像几个月没长一寸的庄稼,一息之间全找补回来了一样。
噌的一下,就几乎和落圄天差不多高矮了。
这回他总算看起来比落圄天大了一些。
差不多二十岁出头左右的年纪,眉眼也成熟了不少。
但是不知为什么,瞧上去,身上却仍是自带着一副油头粉面,酒肉和尚的”歪风邪气“。
纵然穿着袈裟,也挡不住他身上那股子的自在和随意。
他灿灿烂烂的朝着落圄天和灵儿一乐。
自顾道:”听说这家的佛跳墙很是不错,徒儿即来了,该是有人订好桌了吧,为师且先去看看。“
说着便甩着袖子往大堂里走去。
”怎么回事?“灵儿一脸写满了二百多个为什么,眼睛圆的跟小仓鼠似的,一把捉住了落圄天的袖子。
”得道成仙后,身体可以随时变化为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年龄。“
”成……仙了吗!那他最大能变化到多大?“
难怪雅意昨天叫他仙师伯,自己居然还以为他姓先!
”二十二。“
自己要拜的师傅居然是仙!而且成仙这么早?
灵儿微微有些惊讶。
可仙人不都应该是一把白胡子的么?
就算不是一把白胡子,也应该像雅烁山那样,一把黑胡子啊!
怎么能没有胡子呢?
不仅没胡子,竟然连头发也省了……
他不是自称散人么?怎么会是和尚?
因为吃肉被逐出师门了?
可香疤是真的啊,昨天把他按在水里的时候摸到……
按在水里……
水里……
灵儿脑袋有点空,脚底下也有点飘,浑浑噩噩的捉着落圄天的袖子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