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红菱依旧不肯离去,不停地央求林越救治。
被红菱缠得紧了,林越只得退让一步:“病人见不到,那你总得告诉我她的病症吧。”
原来,这个红菱的姐姐怀胎三个月左右,就将腹中胎儿剁了去。原想着年纪轻,好生休养几天便能恢复。没成想这一堕胎,竟然整个人像是离了魂一半,半点精气神都没有。
为了能恢复生气,红菱试了不少法子,怎奈全都治标不治本,姐姐至今依旧在榻上躺着寸步难行。没有办法只得求医,然而像她们这样的女子,哪里能请来正经的大夫。
无意得知了林越的神通之后,红菱立刻前来求助。
听完红菱的话,林越沉默了。年轻女子怀胎不生产,反而自行喂了堕胎药去子,实在是世间少见。只是旁人的私事,作为一个毫无瓜葛的大夫,林越也不好仔细打问。
按照病情描述,红菱的姐姐应该是中气不足,气血不畅。可惜不能见到病人,只能开出这样一个保守的方子了。
“回去之后,浓煎白术汤,再加入一钱黄芩末,如此服用三四两之后,再看看效果如何吧。”
得了方子,红菱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忙不迭地感谢道:“多想姑娘,姑娘大善!”
临走之前,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硬是塞给了林越:“林姑娘,这钱请你务必收下。无论方子管用与否,姑娘愿意开方,这已经是我和姐姐的福分了。这些钱,就当是我的赔罪,日后姑娘就知道为何了。”
面纱之下,红菱苦笑了一番,张了张嘴,最后依旧没有勇气将她的身份告诉林越。
目送红菱离开之后,林越心中隐隐有了计较。
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行事作风,这位红菱姑娘都不像是寻常女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和她的姐姐怕都是烟花之地的女子。
“姑娘?”
“孙夫子,有事吗?”
在院中温书的孙山,听到有人找林越瞧病,便在门后听了一会儿。当听说病人是堕胎后遗症后,一时没忍住,便悄悄探出头打量了一番前来瞧病的女子。这一打量,让他瞧出了异样。
思来想去,还是将那个女子的身份告诉林越为妙:“姑娘,方才那个女子并非良家女子。”
“孙夫子难道见过吗?”
“并没有,不过在下瞧见了她腰间上系的红线。”
“红线?”
“大晋王朝律法,青楼女子外出必须腰系红线以明身份。”
竟然还有这等律法?林越寻思着自己也要好好恶补一番山外的知识才是。
没想到林越知道了求医女子的身份依旧没有恼怒,孙山很是不解:“姑娘怎地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青楼女子低贱,没有正经大夫为她们瞧病。”
“是吗,在我这里,都是病人罢了。”
说罢林越便继续去瞧她的医书,孙山见此也不好再问。
林越都不在意,是他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