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既然不愿接接受,那我们走着瞧。”西装男撂下一句狠话扬长而去。
贾院长对等在门外的工作人员说道:“对不住了各位,我这边还要其他事情要处理,今天就不奉陪了。”
“院长我们都等了大半天了,况且我们还给孩子们准备了礼物,你看能不能让孩子们出来……怎么着也得让我们拍张照片再走啊。”
“我这里是福利院不是你们的戏院,你们来做善事,来帮孩子们我很感激,可是孩子们没有配合你们的义务。孩子们的痛苦不是你们拿来宣传的噱头。”近年来总有不少打着公益旗号的商人,名人,利用这些个孤苦的孩子们为自己树牌坊,打广告,他最讨厌的事就这些伪善人。
贾院长一改往日温和的秉性,对着徐力气和其他的工作人员下了逐客令。
“顾…小曼?是你吗小曼?”贾院长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顾小曼的影子。
“是我,您还记得我啊!”顾小曼也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贾院长居然还会记得自己。
“当然记得,要不是你和你男朋友几年前捐的那200万,我这福利院也不可能坚持到今天。”贾院长将顾小曼接近了办公室,两人闲话家常了一番,“对了,你们现在应该结婚了吧,好几年没听到你们的信儿了。”
“我们早就分开了。”贾院长在顾小曼看来就是一个可以谈心的长者,他学识丰富,平易近人又富有爱心,是顾小曼一直以来崇拜的对象。曹之夏也曾打趣到自己如果到了50岁能有贾院长一半的风姿就好了。
“哎,难怪这些年你…们都没有再来过。我还以为是你们忘了我这个老家伙了呢。”
“其实不瞒您说,我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件事想向您求证。”顾小曼低下头,紧紧的攥住了手中的玻璃杯,憋足了勇气终于开口道:“您刚才说,我…们娟了200万给福利院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四年前,之夏突然带来了一大笔钱,还是现金。说要以你们俩的名义捐给福利院。我当时很奇怪,他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哪来的这么多钱,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丢下钱就走了,连收据都没要。后来我辗转多人打听到他回老家了,还结婚了,我就想当然的以为跟他结婚的就是你。”
“哦,原来是这样……”
“起先这笔钱我一直没敢动,后来还是之夏的那个舍友叫强子的告诉我,说这些钱都是之夏一个远房亲戚留给他的遗产。我看这孩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信了。怎么?难道不是吗?那这钱该不会是……”
“你放心吧院长,这钱不是什么来路不正的赃款。”顾小曼知道曹之夏为什么要把钱捐掉,这钱来的不干净,只有花在这群最天真最纯洁的孩子们身上才能洗净它的污秽。
“呶,这笔钱是他以你们两个人的名义捐的,这张收据今天就给你了。”说着院长在保险柜的暗格中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收据,上面写着:X年X日,顾小曼,曹之夏向天使福利院捐款RMB 200万元正,收款人贾文轩。
握着这张单薄如禅翼的纸片,顾小曼心中如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堵的她喘不过起来,一直以来的心病终于找到了良药。只是这药太过苦,苦的难以下咽。
叮…铃铃铃,电话铃响了。
“你怎么把电话打到我办公室来了,福利院的事你不懂就别插手了。哎呀…我不是嫌你,我是,好好好,有什么事我回去再说,我这里现在还有客人。”挂断电话后,贾院长摘下了眼镜,揉了揉被镜框压出印字鼻梁,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更疲惫了。
“出什么事了吗?需要我帮忙吗?”刚才在外面就看到贾文轩和那几个来收地的人闹的很僵。
“没有,是孩子他妈。家事而已,让你见笑了。”
贾文轩是儒雅的文人,温文尔雅器宇不凡,你一定想象不到他的妻子却是一个言语粗俗,见识浅陋的市井村妇。一个是高雅的文玩古玉,另一个则是一个缺了口的搪瓷缸子,是怎么看都不般配的一对。
“既然院长还有事,那我也就不打扰了。”
从贾文轩的办公室出来后,就听到自楼下传来了阵阵悅耳的欢笑声,有的像银铃般清脆,有的则春日惊雷,活力四射。顾小曼隔着窗户向楼下望去,只见一群小朋友正围着陆宵嘻嘻哈哈的打转,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照射到陆宵的头上,身上,将他整个人包裹在灿烂的光晕里。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一群小天使围着一个成年的大天使,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美好的不自然,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