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她那个闺蜜不好,伤的这么重,人都进医院了也不告诉我。你没见刚才她那个模样,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了!还好朋友呢,一见我来了溜的比谁都快。”
其实昨晚他和乔以珊一直都在,不过为了不穿帮,一大早他就开着车离开,特意回家换下了一身消毒水味的行头,然后等到昨晚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都换完班了,才扮作匆匆忙忙刚赶到医院的样子。
“可能人家有重要的工作呢!”段晨曦解释道。
“工作而已嘛,难道比好朋友还重要?”蒋薇薇大声反驳。
蒋薇薇自出生起就是金枝玉叶,在她的人生理念里情感远比工作和金钱来的重要,本来嘛公主都是生活在童话世界里的,哪里知道人间疾苦,哪里懂得柴米油盐的心酸。
“好了,我没事了。你帮我回家那几件衣服,医生说我过两天才能出院呢。”顾小曼蜡黄的脸上满是疲惫的神色。
蒋薇薇:“不就是扭伤了脚吗?为什么不回家啊,家里有家庭医生也有佣人总比在医院里面好。”
“可能是怕伯父担心吧,再说咱们要结婚了家里事多,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段晨曦并没有把顾小曼躁郁症发作的事情告诉蒋薇薇。
平静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在医院的这几日顾小曼过得既颓废又轻松,每日起来不用梳妆,不用见人,不用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也不用勉强自己坚强,困了就睡,饿了就吃,别提有多自在。不过她并不知晓这些天的平静不过是黑暗前最后的黎明。
小半个月后顾小曼出院了,重新回到了她的舞台,每日粉墨登场扮演着属于她的角色。
“夫人您的电话。”传话的女仆三十多岁,身材丰满颇有姿色,一头棕色的卷发梳理的一丝不乱,淡淡的妆容配着合体的女仆装禁欲中透着诱惑,这样的女人任谁都不会相信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仆人。她当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仆,她是蒋照林的情妇,在蒋照林瘫痪之前她可是盛宠一时,如果不是蒋照林突然瘫痪了的话,蒋夫人这个桂冠说不定已经改戴在了她的头上。
“什么人?”顾小曼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昂贵的真丝睡袍,慵懒的像一只猫趴在床上翻阅杂志。
“一个年轻人,说在饭店捡到了您的手机。”恭顺的言语依旧掩盖不了她的傲慢与不屑。
顾小曼接过了电话,在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略显轻浮但是无比爽朗的声音。
“顾小姐,我是少扬,还记得我么?”
“少扬?哦,怎么是你。”
“我听说你的脚伤的很重,还住院了,怎么样好些了吗?”电话的那一头露出了一丝焦急与担忧。
他怎么会知道我脚伤住院的事,难道是陆宵告诉他的,那陆宵也知道我住院的事了。从那天之后他跟陆宵两个人就再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过任何联系,顾小曼甚至都快忘了有陆宵这么一号人物在。但奇怪的是,当接到少扬电话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陆宵,想到那天扑在他怀里大哭的自己,想到他抱着自己惊慌又失措的表情。
“是陆宵告诉你的吗?”
“陆宵?对了你的背包和手机也在我这呢,也是陆宵给我的,他这些天比较忙,没有时间所以拜托我把东西交给你。”见对方如此在意陆宵,便不动声色的把陆宵也牵扯了进来。
“哦,那你给我个地址我派人去拿。”
“嗯…这样也行,不过我待会还有工作,point现在XX拍摄外景,还不知道今晚要录到什么时候,等收工了我再和你联系吧。陆宵他叫我了,先挂了。”看似无意间说出自己的工作安排,其实目的就是要告诉对方他现在和陆宵在一起,既然他心心念念的是陆宵,那就不妨用他来做鱼饵。
果然听着挂断电话的另一端传出来的盲音后,顾小曼有些坐不住了,此刻她的脑海里杂念丛生,不断的有人影闪现,有时是曹之夏愧疚自责的模样,有时则是陆宵那一抹浅浅的笑,两张相识的面孔在她脑海里交织杂糅,混成一团模糊不清的人影,最后散做烟霞消失无形。
此时的顾小曼正纠结于自己的心内世界,并不知道楼下客厅内有人用分机偷听了她的谈话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