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的天开始变得有些阴晴不定,昨夜一场声势浩大的惊雷雨来的太过浩大突兀,虽叫隔日的天凉快了些,但闷热一直浓厚的化不开,日头也不见日头,只让人觉得那场雨还未下完。
闷热的压着连一丝风也没有,叫人不爽。
但这黎华国皇宫道两旁的绿植倒是被养护的极好,似是昨夜那场惊雷未影响它们半分,依旧开的旺盛又挺拔。
一支花头开的正好的紫萝被当支折断,采下花枝的人还轻声地道了句:“对不起啊,没忍住将你折了下来。”
莫离将紫萝拿到跟前嗅了嗅,十分好闻。
昨夜那场雨下的正是猛烈时,不澜从外头进来,呈上来一封密信,道是在院子当空外的屏障处发现的,送这封信的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只隐了身形盘旋在半空的超神兽,金翅大鹏。
待莫离与君若翻阅完这封信的内容时,莫离的眉头微皱在了一起,不澜出去又回来了,确切的禀报这信的来处,与他们猜想的一致,这特特送信的金翅大鹏,却是她那不相识的爹,萧振乾送来的。
信上的内容倒是叫莫离有些意外,信里细细的交代了莫离在那兽园里险些丧命,是出自谁的手笔,君若派不澜当夜便取了回来。
信里通篇提到的都是关于事件的处理和嘱咐,旁的倒也只字未提,但能给她秘密送来这样一份重要密函,看来萧振乾在这黎华国也是十分受黎帝老儿的重用,信里提到的一些讯息倒是不同寻常。
信和东西她都收下了,君若说,有用的东西都送到了眼前岂有不用的道理,自是。他这番举动与他往日的行事倒是判若两人,这是冒着自己乌纱帽的风险来助她一臂之力吗?
是以眼下,莫离正站在曲采薇住的宫殿前,倒是站在门口不着急进去,她与墨子梟分开时都未曾大动干戈过,眼下时隔许久,她却站在了这曲采薇的宫门口,恰是有一番来算旧账的意味,莫离挑挑眉毛,抬脚便大步垮了进去。
曲采薇正用着冰镇过的葡萄,等与莫离面对面瞧见时,那一脸惬意瞬间便收了起来,盯着莫离,端起了一身架子道:“不知莫姑娘来本宫处有何贵干?”
莫离装作不知她话里的阴阳怪气,端了下人奉上的茶盏子,施施然的坐下,笑道:“曲小姐何必如此客气,本宫也不过顺道路过,便进来瞧瞧曲小姐,不成想沧尤国的家教如此不堪,曲小姐依旧如此滑稽啊。”
轻轻吹了吹茶面上浮着的茶叶,莫离看着曲采薇的脸由红转黑,好不精彩。
“宁国公主倒是与从前大不相同”,曲采薇面上也恢复如常,轻轻笑着,又道:“许是野鸡摇身一变变了凤凰,就真以为自己是个真货色了吧?”
莫离听着这些话,连她自己都有些出乎意料的不为所动,抬眸与曲采薇正视,清浅的开了口:“公主的舌头这般灵活,莫不是当初就是这般哄得墨子梟与你柔情蜜意的吧?”
莫离此话一出,不仅是曲采薇大变了脸色,跟在曲采薇一旁的几个宫人都是一齐地神色大变,莫离却不管,又道:“差点忘了,沧尤国的家教属实是耐人寻味啊,公主别的瞧着不太行,偷鸡摸狗勾引有妇之夫,倒是真真的有本事。”
“住口!你!你这般口出狂言,简直该死!”曲采薇再也端不住了,藏在云袖里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
“本宫与子枭名正言顺,情投意合,你消失百年无声无息,如今这是要来横插一脚?”曲采薇强迫自己稳了心神,强撑起笑容道。
尽管她现在与墨子梟在一起名正言顺,可是当初他们三人的事情惹得宫里人尽皆知时,尽管莫离那时如同哑巴一般没闹什么动静,可是宫里看热闹的人岂会少。
她时时都能听得些流言蜚语,黎华国宫内的许多公主娘娘明里暗里便也是要嘲讽她几句,尽管莫离与墨子梟未婚嫁,墨子梟却是带过莫离回家见过了老祖宗的,可她是沧尤国的一国公主,面上自然不会闹得太难看,可是尽管如此,她早前回了沧尤国,那些与她不对付的皇子皇妹,便直直地冲着她出言讥笑。
时隔这么许久,事情早已平息,可莫离当初一丝也未做什么,如今这是要做什么?来找她翻旧账还是有其他的打算?
莫离面上笑的灿烂,盯着曲采薇颤抖的面庞,“怎么会?公主多虑了,你欢天喜地接过去的垃圾,本宫岂有拿回来的道理”
莫离说罢,突然起身,一步一步朝着曲采薇走去,“今日来是想问问公主,兽园蓄意杀害他国公主,按照你们沧尤国律法,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