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歌嘴角一抽,眨了眨眼,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城外道:“……家,家里做饭呢。”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兄长定是言昭了。她听着抚流的话,脑海里似乎自动脑补出一场那人拿着工具地里干活的模样。
想想那人黑着脸拿着工具……一副懒散模样。
三婶道:“这姑娘看着年纪也不大呀,竟然就有了身孕,几个月了?”
啥?身……身孕?
她看向抚流,却见那人猛地向她眨眼,她顿了顿道:“八个月了吧……”
抚流:“……”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这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就她这身子还八个月了?有见过八个月的孕妇瘦成这幅模样的吗?
他刚打算打个圆场却见三婶一脸心疼模样看向韶歌,道:“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容易啊。这肚子不显,显然平日里营养跟不上,竟瘦成这般模样。”说完看向抚流一脸不悦,“你回去定然要告诉你那兄长,好好给你嫂嫂补补,免得生产时出现难产状况。”
抚流抽了抽嘴角,“……是,小子记住了。”
辞别了几位妇人,抚流拿着篮子提着筐道:“不是说了今日我上街卖鱼打探消息吗?你出来干什么?”
韶歌挑眉:“你这消息打探的也不容易啊,都混在妇女堆里了。”
抚流:“……”
回到小屋之中便看到那人一手拿着铲子,一手背在身后,站在铁锅跟前蹙着眉,耳尖微动听见声音,转身看向他俩道:“如何?”
韶歌心中一丝作弄生起,她环着胸挑着眉身子靠在墙上,声音拖得长且软,“……相公”
她看着那人一愣,整个人僵了起来,随后缓缓转身看向韶歌,嗓音清澈,“……你,你唤我什么?”
韶歌噗嗤笑了一声,随后一手捂着肚子嘴角噙笑道:“今日那妇人说要让你好好给我补补,免得这生孩子时伤了身子。”
言昭听得稀奇古怪,眉稍一挑,他牙尖抵了抵上颚,“好好说话。”
刚刚他看着她心里一软,听着那声音,又突然想立即将她压在身下……那相公二字还未消化便又听到了后边那句,什么生孩子,什么伤身子?
莫名其妙!
韶歌耸耸肩看向身后那人心虚模样,道:“你应该问问你这弟弟说了什么,是不是啊?”
说了什么?
言昭眉心一蹙,却见抚流连忙摆手道:“我我我什么也没说,只不过说我与兄长嫂嫂才搬到了这里。”
“是吗?”韶歌挑眉,“还有呢?”
抚流撇了一眼言昭,道:“说我嫂嫂怀孕了。但是我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打听城里丢失小孩的事情。”他提起这件事就一脸无语,“还有你啊,你是没点常识吗?你家妇人八个月肚子才那么大点啊?”
韶歌道:“我从未怀过孕,又如何得知几个月肚子才显。”
抚流道:“那你家就没有个什么人怀孕?没吃过猪肉也总该见过猪跑啊吧。”
抚流话落,便感到韶歌周身的气氛沉了下来,他眨了眨眼忽然想起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却又看见这人抬起那张清秀的脸,那双好看的双眼清冷淡然的,“我没有家人。”
抚流内心懊恼自己说错了话,正打算说个什么来弥补弥补却见言昭放下铲子缓缓开口。
“你这是又唤我哥哥又唤我相公的,难道……我不是你的家人吗?”言昭扬了扬眉,走了过来轻轻抬起她那双纤细的手捏了捏,“嗯……那位大婶说的是不错,你太瘦了,应当补补,免得日后生孩子时……”他笑了笑,笑容中又有着一丝别的意味,“伤了身子。”
韶歌看出他的这份意味,咬了咬牙随后笑眯眯道:“不劳哥哥费心,我的身子好的很!”
言昭嘴角上扬,他伸出手揉了揉韶歌的头,“啧……这会儿倒是又叫起哥哥了。”
韶歌没有搭理他,转身对着抚流道:“昨日你说的那个事情我后来又琢磨了下,倒是真让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什么?”
韶歌勾了勾唇,“那人既然早已在院子里看着,却又不与你交手,只怕是在顾忌着什么。”
抚流眨了眨眼:“难道是顾忌我?”
韶歌突然问道:“你与那人相识吗?”
抚流蒙圈了,他走了两步上前恍然大悟道:“对呀,我也没看见他,哪里知道我会不会和他相识。那么大的雾气,他自然也看不到我,所以他顾忌的自然也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