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咚—咚!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咚—咚!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咚—咚!咚!咚!”
打更人的声音传遍大街小巷,一手拿锣,一手拿梆,梆敲锣,提醒着老百姓们已是几时。
盛夏的夜里,树上的蝉鸣不断,那鸣声随着打更人的锣声一同响起,让睡梦中的人皱了皱眉头。青石板的路上,鞋子踩上去,平添了几股热意,那是白日里被阳光灼烧之后的残留,也莫名的让人心中烦躁不安。
打更人苦着脸,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原本打更人都应当是两人,今日自己的另外一个搭档赶着去看那东城花魁表演节目,他好说歹说,也拗不过搭档,也怪自己当初为了自己那心上人将搭档一人丢下,因果轮回报啊,今日也没有人可以来陪伴他,现下只得自己一个人挑起这重担。
打更人想到这,撇撇嘴,看着前头拐角的灯笼还依稀有着烛火,心中那紧绷的弦慢慢松了下来,且转过前头那个拐角,就能够完成今日的任务,他心下一想,脚上的动作便愈发加快。
却不知为何,往前走些。
平常这道旁边的小巷总是有着烛火,现下倒是黑黢黢一片,打更人从小巷路过,想要往前头的拐处走去,莫名的,有股凉意直冲心头,打更人用余光撇了撇那条小巷,隐约中见到一个人影闪过。打更人心下一跳,咬了咬唇,也不敢再作停留。
“南无而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打更人嘴里念叨着,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过了那拐角便是官道,如今是为四更,正好有京城的巡逻兵到此,过去了就没事了。
“啊————-”一声尖叫响彻,那是个女子的声音。
打更人心下慌忙,也不敢回头,竟是开始跑了起来,手中的梆和锣也因着慌乱“咣当”掉在了地上。
打更人过了拐角,仍是没有看见巡逻兵,但与刚刚那道旁边小巷昏暗相比,却是有多盏灯笼高高挂着,打更人再也记不起什么,也忘记了五更天还需再打一次锣,他不停的往前跑,那条路属实吓人的很,经常有些个尖叫声,是以那块住的人越来越少,每回两个人的时候,打更人都不觉得那里有些什么,如今自己一个人再兼之刚刚那人影和尖叫声,他本就干这行没有多长时间,现下更是被吓破了胆,更何况他总感觉后头有人在跟着自己,他听着后头断断续续的脚步声,跌跌撞撞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打更人小心翼翼的把灯盏点上,窗户外头漆黑一团,微弱的灯光,让打更人心跳的越发快,灯盏买来本就昂贵,原是这打更人买来送给自己心上人的,打更人的心上人经常在夜里秀东西,灯光太暗,对眼着实不好,打更人存了有些日子才买了两个灯盏,但现下打更人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一股脑的往床上躺去,用被褥盖住自己的头,觉着有些闷,又悄悄打开自己被褥,两只眼睛一点点的移出被窝,他看着放灯盏的窗口有人影憧憧,又听见外头窸窸窣窣,打更人心一滞,呼吸都不敢太过重,他的身子在一点点发抖。
不过多久那身影离了去,打更人不敢起床查看,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又不敢睡下去,两眼直直的看着窗户,他现下只想自己的搭档赶紧些回来,他看向房子的另一边,像是有个人影在那里,他刷的把自己的脑袋盖住,又点点探出来,再看那边,却是他搭档的衣服挂在那,就像是有个人在那里一般。外头天渐渐发亮,打更人的搭档仍旧没有回来,打更人的心一点点放松,打更人迷迷糊糊的看着那在窗边摇曳的灯火,在睡过去之前他还想到明天怕是要只能送予自己的心上人剩下那一盏了,希望自己的心上人不会在意。明天等自己的搭档回来,他也要让搭档自己去一晚上,让搭档也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害怕,算了算了,要是他这样的话,他自己还要自己走一晚上.....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