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话说中,杨氏嗤笑,“安静?我哪里还有安静?”
沈梅听她话语悲凉,想起杨将军的事,想来这位杨姨娘应该不好过吧。
杨氏又道:“你若不是来拜佛的,能否给我留片清净的地方?”
沈梅惴惴,告辞离开,临走前看她背影消瘦,想必近日憔悴得很。
她走到路上,不远的下人过来,正说着闲话。
“听说杨氏还跪在佛堂呢。”
“可不是吗?自从七月初杨将军下狱,杨氏去求过郎主,在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后来晕倒了,由下人扶回去了。郎主不想见她,杨氏便去佛堂跪着,整日整日的,已经十来日了,看着人消瘦许多。”
“说来这杨氏可怜,原来本可以嫁个好人家做正妻,多体面的事情,可是她父亲追逐名利,硬生生送人做妾,虽说郎主身份高,但是谁的妾不是妾呢,到底身份低下。如今她父亲一遭获罪,杨氏跪求郎主多日,郎主都未心软过,杨氏随后在佛堂晕倒,郎主也未曾过问。说起来杨氏未有生养,膝下无子,没有个依靠,不然郎主怎会这般绝情。”
“听说杨氏是有孩子的,生下来几日早夭死了。”
“怪不得。”
几人看到沈梅,忙住了口,同她行礼,待沈梅走后,几人才又议论开来。
大约是个可怜人。
沈梅心想。
沈梅让丫鬟去打听这个杨氏,丫鬟回来,对沈梅仔细讲了番,同白日里听到的差不多。
沈梅皱眉道:“杨氏的孩子早夭后,她再未有孕过吗?”
婢女道:“都说是头一胎伤了身体,不能再有孩子了,所以杨氏没个儿女什么的。”
沈梅应了声,没再管这事。
下午张氏找她过去,沈梅只得去,张氏说让她一同前去看赵氏,沈梅自是应下。
赵氏在屋里休息,张氏同沈梅过来,她躺在床榻上,正难受着。
“这是怎么了?”
丫鬟急道:“刚才主子身体实在不舒服,刚让人去请大夫过来。”
赵氏满脸汗水,张氏怒道:“大夫呢?在哪儿?”
大夫急急赶到,赶忙给赵氏查看,赵氏不舒服,身子懒懒的。
大夫还在把脉,其余人等焦急等待着。
不一会儿,赵氏的被褥染上血红色,丫鬟惊叫一声,众人看过去,看见小片的血红色弥漫开来。
赵氏呼痛起来,单手捂住肚子,“孩子。”
大夫道:“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几人大惊,张氏怒斥大夫,让他无论如何保住孩子,大夫连连冒汗,只说他尽力一试,屋子里的下人忙的进进出出,赵氏似乎越发痛苦,不到一刻钟,她已经昏迷过去。
“孩子,已经没了。”
沈梅在床边坐着,赵氏正握住她的手掌。
赵氏的孩子没了?
怎么会这般突然?
前两日她过来看望她,赵氏明明还好好的,可现在孩子突然没了?
不止是沈梅察觉到蹊跷,张氏同样察觉到了,大夫传赵氏的下人过来问话饮食,一番仔细查询下来,没发现什么端倪,直到一名丫鬟从赵氏身上解下个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