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虞山千金一诺,如今又有公主作证,在下断无反悔之意。”
南宫竹闻言视线划过清乐,心中暗暗思量,这云修尘与长三公主有段过往,如今又成了清乐公主的丈夫,若云修尘心中一直惦念长三公主,那么清乐公主今生怕也难得幸福。
眼下,只见清乐死死盯着云修尘,想来心中定然也是在乎,若是帮忙处理了这段前尘往事,为眼下二人换的一世情缘亦是功德一件。
南宫竹转过头看了看欧阳询,只见他调皮的眨了眨眼,便继续低头喝茶去了。
“既然如此,那便说说看吧。”
听到南宫竹的答复,云修尘面色一喜,起身拱了拱手,方才重新坐下。
对于清乐几人刻意找上她们,南宫竹心中亦揣摩了个大概,估摸着便是昨天夜里,那风鬼明明杀心已起,却在见到她时忽然改变主意,最后竟然连打都没打便离开了,想来这云修尘身为外门弟子,这天虞山的本事学的少又不得师父经常指点,修为着实浅了些,因而看不出其中门道,全然当做南宫竹修为高深使得风鬼忌惮。而后,又与清乐公主说起,因而那原本孤傲的公主今日才这般客套。
想到此,南宫竹竟然心下略微受用,被人推崇尊重总比冷眼急言令色要舒服的多。
“最后一名毙命的女子不过几个时辰,想来即便是风鬼修为高深,带着几个不情不愿的魂魄立刻返回鹿鸣山恐怕也需要三天,只不过…”云修尘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在下修为尚浅,无法追查风鬼踪迹。”
“你们便认定是风鬼所为?”
清乐脸色一变,肃然答道,“姑娘此言何意?”
算起来,自六岁修行以来如今按照凡间年纪推算,南宫竹怕是年近四十岁了虽然心中欢喜但如今身份已明,便万万担不起清乐公主的一声姑娘。
“在下修行年岁已久,着实大了公主许多,在下复姓南宫,一声南宫前辈亦是担得起的,不过若是公主觉得别扭,可同你夫君一般称呼一声仙友即可。”南宫竹提醒道。
只见清乐动作一滞,又仔细大量了一番,方重新问道,“仙友此言何意?”
“最后一名女子的尸身,我师徒二人已经远远看过了,身上却有施法的痕迹,不过此等法术亦非什么困难的咒法,只要是资质不错的凡人修行几年,也可做的别无二致。”
清乐抿了抿嘴,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琉璃杯不再言语。
”此事乃是姜国秘辛。”一旁的龙昱接过话,只见他略微望了望清乐,见她没有反应,方才继续说道,“想来仙友应当听闻我姜国王室公主离奇死亡之事,年岁太远的暂且不提,我们便从二十年前长三公主过世说起,当时长三公主的死状与这七名少女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长三公主被杀时,清乐公主刚好撞见。”
“哦?”南宫竹的修为已经到达一定境界,若是用心方圆一里内的声音皆可听的一清二楚,昨夜她跟在欧阳询后面来到将军府,对与清乐与云修尘之间的对话也听了大概,却不曾料到这清乐年少时竟然亲眼目睹自己姑姑惨死,想到此,不免对这个清乐生出几分同情来。
“风鬼乃我王室死敌。”清乐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亭子,只留下余下四人面面相觑。
“清乐公主与长三公主最为亲厚,忆及当年还望仙友见谅。”云修尘这边连忙解释着。
南宫竹自然也并非小气之人,又是别人心中痛苦自是也未多想,不过,既然这长三公主曾是云修尘心爱之人,想来此时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想到此,南宫竹抬起头望了望他,只见他神情肃穆看不清悲喜,看来二十年的修行却并未完全浪费。
“我只有一句要问,还请二位如实相告。”南宫竹略微沉吟,心中思虑下面的话应该如何想问,只见她手中的琉璃杯转了转,放缓缓抬头,“风鬼可是你姜国王室用了邪术断了人家的轮回之道?”
这便是南宫竹一直在意的,若市井传言为真,那风鬼报复亦无可厚非,断人轮回之路其恶毒不亚于使人百世不得超生,人家一边护着姜国边境百年安宁,只不过是夺取几名少女的命,姜国自然应当承受这种结果,世间之事皆有因果代价,哪有那般空手可做的买卖?
“这些话我便可以告知,”龙昱申神情严肃,“龙家先祖世代守护姜国,自然当初与凤栖梧将军一同大战北狄亦有在下先祖在内,对于当年之事了解七八分,我姜国从未设过什么恶毒法阵,对于凤栖梧将军鬼魂徘徊与鹿鸣山,国主心中不忍,还曾千里迢迢找到普陀山的高僧予以超度。”
“此言可当真?”
“此言若虚,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