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知道凡人之间的情爱,最伟大的莫过于为彼此牺牲,然而确实搞不懂眼前这个弱女子,是为什么会觉得能够伤他,甚至能取得他胸口为情郎治病的鳞片?
琯儿爬到潮风的脚边,扯着他的衣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不是想要我吗?我换你救他…求求你…”
为了能让儒寅活下去,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跪在地上求人这种没有尊严的事,她也不在乎了。
“琯儿啊。”潮风拖长了语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要你呢?”
琯儿一怔,停了哭声。
潮风叹着气,捏住琯儿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你觉得,我喜欢你?”
琯儿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得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都说人心难测,何况眼前这个男人,这条蛇的心,更难测。
潮风轻轻哼了一声,呼出的热气打在了琯儿的脸上,他靠近她的耳边,柔声吐出了四个字。
“自作多情。”
说罢,松开了手,任由琯儿跌坐在地上。
琯儿楞楞地望着潮风冷漠的侧脸,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她不该自以为是的去招惹他,也不该自以为是的设下陷阱等他上钩,更不该自以为是的觉得他喜欢她。
可是,如果不为儒寅搏一次,又怎么对得起他俩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情谊?
想到这,琯儿的脸色上增了一分狠厉,持着匕首,狠狠地扑向了潮风。
潮风夺过桌上的杯子,将雄黄酒泼出去后,用杯底抵在了刀刃处,淡笑道:“琯儿,我说过了,匕首对我没用。”
语罢,他夺下琯儿手里的匕首,施了个法将她圈在怀里,靠在她的肩上,暧昧地在她耳边呼着气,“琯儿,你将我伺候得舒服了,我兴许还能考虑将鳞片给你。”
琯儿在潮风怀里动弹不得,他的热气喷在她脸上,让她涌上了一股恶心和屈辱。
只要从了眼前这个男人,儒寅哥哥就能好起来。
可是那样做了,她今后再也无法面对儒寅哥哥,更别说再与他共渡余生。
琯儿咬咬牙,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潮风见怀里的人儿没有反应,解了法术,正想开口再诱惑,却见琯儿像是放弃了挣扎,主动地将双臂攀了上来。
琯儿那双吹惯了竹琯的芊芊玉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
她终究是为了情郎,将自己送了出去。
潮风大笑,起身抱起琯儿,将她温柔地放在床上,吹灭了红烛后,将床边的帷帐放了下来。
他手一勾,解开了琯儿的腰带,并且耐心地将她身上的喜服一层层地剥去。待到身下的人儿与他坦诚相见时,低着头,含住了她那双微微发抖的朱唇。
潮风并非初经人事,自然晓得如何既让自己感到舒服,又让身下的女子感到舒服。他在琯儿的锁骨上画着圈,渐渐往下,见她的身子僵硬,喝着气,沙哑地在她耳边道:“放松,张开点儿。”
琯儿虽然厌恶身上的男子,然而耐不住潮风落下的吻,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渐渐烧了起来,她扭着身子,顺从着他的话,情不自禁地迎合着他的动作。
理智和潮热如潮水般同时袭来,她想到了受着病痛折磨的许儒寅,便开始憎恶自己;然而感受着潮风那勾人魂魄的呼吸,又强忍着喉咙里呼之欲出的声音。
潮风低着头,那双眼睛里的黑墨深不见底,他低声笑道:“琯儿,舒服的话,叫出来。”
话音刚落,听着琯儿细碎的声音从齿间传来,便毫不犹豫地挺身而进。
身下的撕裂让琯儿如坠地狱,她疼得刚想叫出声,却又觉得实在屈辱,便死死地咬住了唇。
潮风扣着琯儿的手,身下的动作片刻也不停,“琯儿,叫我的名字,就像在天河的时候,你哭着叫我的名字一样。”
琯儿含着泪,将头扭了过去,想让自己不受潮风的蛊惑,却耐不住身体的诚实,渐渐将手攀上了潮风的双肩。
她低声断断续续地哭喊道:“潮风…潮风…”
今夜月色朦胧,透过纱窗洒进来点点月光。红烛的烛芯在这暧昧声中,断得彻底。
潮风见着身下的人儿眼神迷离,便从喉咙里发出低低地吼叫,长舒一口气,与她共赴巫山云雨。
而后便将琯儿拥在了怀里,沉沉地睡去。
琯儿确定他睡去之后,忍着身下的疼痛,摸了摸枕下的匕首,对着他的胸口,狠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