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墨低头一看,正是小清今日乔装过后的样子。想不到,她只不过是在吕家门客府附近晃了一晃,便被画下了肖像,可见吕韦凡事筹谋之细。
黑衣人拿起画像,仔细看了看,随后收进怀中,抱拳道:“请先生放心。此人必死无疑!”说罢,一翻身,又从城头跃出,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现在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嘛?”吕韦走到城墙前,俯瞰下去,商队已经行出了很远,快要瞧不清楚了。
“先生,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都已经打算要杀她了,为什么还要放她出城?岂不是多此一举吗?”吕墨问道。
“我当日答应了赵曼,放她出城。”吕韦缓缓说道,“可仔细一想,此女不能留,我若一时妇人之仁,定会后患无穷。再说,我的确答应了放她出城,可没说出城之后保她平安。”
听罢,吕墨定神细视吕韦,一脸不可思议:“先生居然答应了那女人的要求,还要为她变着法子,刻意隐瞒这人是您杀的,我觉得这可不像您平日的做派啊。”
闻言,吕韦轻笑:“你以为我是被美色魅惑了?”
吕墨心中的确这样想,却不敢直接说出来。
“你啊,跟我这么久,何时有长进?”吕韦叹道:“我之所答应赵曼,是因为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是琴国质子的夫人,日后对我大有用处,说不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帮我,所以该取悦她的时候,还是要取悦的。这样,以后她才能心甘情愿的给我做事。”
吕墨听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果然还是先生想到长远些。”
另一边,出了城的商队正在不紧不慢的前进着,随队的护卫都在热烈地讨论着此行的目的地憷国。
“我给你们说啊,这个憷国可和寒国大不相同,听说那里四季如春,人杰地灵的,就连女子都长生得比别国水灵。”
“我也听说了,憷国那边都城很是繁华,热闹,我媳妇还让我一定得去市集转转,帮她捎些衣料脂粉回来呢。”
大风听在耳里,忍不住凑过来问道:“几位大哥还知道憷国有什么好玩好吃的,不妨都说出来听听。”
旁人睨了他一眼,嫌他相貌“丑陋”,一把推开:“去去,哪来的小厮不懂规矩。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大风讨了个没趣,憋着气回到小子身边,暗暗咒骂:“横什么,不就是会个一招半式吗,有什么了不起,说不定等会遇到山匪把你们全都打趴下了。”
话音刚落,忽然前方草从一晃,勐地从中窜出两个蒙面黑衣大汉来,手里还持着明晃晃的大刀!
“不会这么邪门吧?”大风见状,赶紧躲在了小子身后。
商队领队心中也是一惊,这才刚出了甘单城不过三十里,怎么就遇见劫匪了呢?
“两位高人可知这是甘单城吕韦吕先生的商队?”他一拱手,高声报出了吕韦的名讳。
按理说这条商路吕家通行多年,黑白两道都打点的清清楚楚,只要报出名讳,自然不会有人为难。可没想到眼前这两人不仅不为所动,其中一人甚至叫嚣道:“我管你是谁的队伍,现在我说了算。”
领队听罢,就知难免一场恶战,话不多说,抽出剑来,带着几个护卫就冲了上去。然而,这两个蒙面人武功极好,显然要远胜于众人,不过比划了十来招,就将众人全部制服,用绳子绑了起来。
其余车夫,小厮见状,均吓得瑟瑟发抖,全都抱着脑袋躲在车后不敢出声。
领队高唿:“你们若求财速速拿去,万不可伤人性命!”这是吕家商队历来的规矩,危急关头可舍财保命。
就在众人以为蒙面人要将货物洗劫一空时,忽见他二人交头低语起来,其中一人还从身上取出了一副画像,仔细看后,突然拿刀直奔小清而去。
“你们要干什么?”小子立刻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一把将小清拉到了身后。
蒙面人冷哼一声:“你这家伙莫要多管闲事。”说罢,立即举刀向小清噼去!
众人大惊,只见他这一刀淬不及防又势大力沉,且正对这小清的脑门,显然是要取她性命,不由纷纷惊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