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证据了么?”
“对。”林江夏打个响指,眸底间闪烁着喜悦光芒:“而且是铁证。周美兰已经认罪。”
战北恒一时之间似乎难以置信。
紧锁眉头,眉宇间挂着将信将疑神情。
“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么?”林江夏挽住战北恒臂弯,微微侧着身子,询问负责笔录警员。
“当然,您随时可以走,如果有需要什么补充,我们会再跟您取得联系。”
林江夏颔首,扶着战北恒向外走。
“战哥哥,这件事很复杂,上了车,我满满跟你讲。”走了几步,似乎难以压制内心中兴奋,双眸中熠熠生辉:“啊,我今天心情实在太好了,战哥哥,今晚我们出去吃,好吗?”
话音落下时,两人已经走至警局门口。
似乎被她情绪感染,战北恒嘴角也轻轻抬起。
轻轻摇头,语气很柔:“今晚不行。”
林江夏心打了个突突,不觉间有些失落,张了张嘴巴:“为什么啊?”
“今晚,李佳政会到我们家里做客。”
因为失明,林江夏几乎无法从他双眸中判断他情绪。
可此间他面部细微表情的变化,却让她清晰察觉到,至少在提及“李佳政”这名字的瞬间,他心底是有过情绪波动。
心不由得向下沉。
原本的好心情,全被战北恒这句不冷不热的话破坏了。
但她仍旧扯着嘴角,只是那种笑容,看起来已经十分生硬了。
“她会带他男友过来。”战北恒补充了一句:“我会开我藏酒中最好的那瓶……”
他见不到,因而大抵也没能体察到林江夏此间情绪跌宕。
可站在他左侧的牟婉暇,却清晰的见到林江夏由开心转而失落,直至当下的阴沉。
牟婉暇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战北恒肋骨位置。
战北恒当即站住脚,侧过面颊,面对林江夏。
“夏夏,你不开心了?”果然,他有立刻体察到牟婉暇用意。
林江夏吞咽唾沫,扯了扯嘴角,调整了情绪,让嘴角虚假的笑尽量显得真实。
目光流转,落在牟婉暇面颊上。
“我没有不开心。”轻轻摇头,抿着唇瓣:“早已经说好的事,如果会不开心,我早就已经不开心了,何必等到现在。”
她失落的原因,并非是李佳政带着所谓男友来做客。
而是战北恒竟而为了迎接李佳政而毫不犹豫推掉她的提议。
昨晚,因为偶遇周美兰,使得本该充满浪漫基调的情侣餐厅晚宴以她喝了个酩酊大醉草草收尾。
原本今天想要补偿他。
却又被他以这种,在林江夏看来几乎荒唐的理由拒绝。
内心苦闷,却还要仍旧挤出微笑来,真的很难。
“如果你不愿意。”战北恒压低嗓音:“我现在打给李佳政,让她不必过来。”
“不用了。早晚都要来。”林江夏微微蹙眉。
早点儿来,早点儿安心。
战北恒没有再坚持,将语气压的更低。
“只这一晚而已,有些事,我必须搞清楚。”
沉闷语气,让林江夏心惊。
她几乎下意识认定,他所谓要确定的事,一定与李佳政腹中胎儿有关。
或许,他已经笃定,那孩子就是他的骨肉。
林江夏越想,心中越是发冷。
就连虚假的笑,也已经维持不住,扶着战北恒上车,眸底中已然满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