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耀羽记得当时的江兴懿是特别惊喜的，他像个孩子一样在她面前又蹦又跳，他兴奋地念叨着、规划着他们的未来，他甚至连定在什么时候结婚都认真地思考了。

可是高耀羽拒绝了，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自尊。这样的事情在她的理念里，根本就是不可能接受的事。

那是认识三年以来她和江兴懿唯一一次发生分歧，却也是最不可磨合，最无法挽回的各奔东西。

大四下学期刚开始她就和导师请了假，毅然决然回了昆市。三小时的航班，再也无法靠近的距离。她以为，此生，再也不见。

可此生，终究还是见了，而且不只一次。

细细地观察着那张曾无数次在她脑海中浮现的面庞，高耀羽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微笑，尽管隔了多年，却依然如此让人沉醉。

和上次一样，她又在江兴懿的身旁醒来。不一样的是，这次他们确实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安静地搂着她，她也只是贪婪地享受着他怀抱的温度。

“看什么呢？”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侧过身子盯着她微笑，“我有那么帅吗？你都快流口水了。”

“滚！少自恋了！”她伸出拳头去打他，却被他紧紧握住。

“高耀羽。”他依旧眼也不眨地看着她，“昨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我说了我不知道。”她偷偷移开眼，不敢跟他对视。

“那你要不要先听听我的答案？”

“不听！我该起床了，你也该回去了，别让你爸妈担心。”

她正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搂住，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就连他呼出的热气都全喷在她脸上。

他说：“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哪有？”她故作镇定地盯着他的眼睛，却又心跳得特别厉害，整张脸都烧得通红，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你……你让开，我真的……真的要走了，你也……该走了。”

他不说话，动了动唇，慢慢地靠近她。

她感觉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江……江兴懿，你想清楚了吗？我……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没关系，我会对你负责。”

在他的唇印下来的那一刻，她也终于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背。

什么都不管了，就这样沉沦吧，无论结果怎样，这一刻，跟着自己的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