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燃尽,林梓望着烧得漆黑的土地,长长吐出口气。
三日三夜,锈佑城整整抵抗了三日三夜。这三日中,林梓不曾合眼,也不能合眼。她闭上眼睛,看见的就是烧死的百姓,听见的是耳边撕心裂肺的尖叫痛呼。
“将军,人数已经清点完毕,军中损失一将,死伤近百百余人。”黄副官在林梓身后低声道。
林梓点头,她下马走在焦黑土地上,脚尖踩在灰黑之上,眸间是淡淡愁色。
不可避免的,她又进了钟锦的圈套。只是她不能不进,也不得不进。
也不知如果那个人在这里,会不会比自己做的更好。
望向远方,林梓只能看见天边山色淡淡几笔,和寥寥几只高飞的雄鹰。
润王府暗室之内。烛光亮堂如白昼,只是微微晃动的影子叫人总有几分怯意。
赵玉恒坐在椅上,手中一把玉折扇轻轻展开,上头海棠花纹随着光影时隐时现。他的对面,赫然是个同他长得一样的人!
只是那人面色仓皇,雪白袍子上滚着灰尘,完全看不出半点优雅自在。
“如何?”赵玉恒薄唇之中尽出凉意。他稍稍前倾身子,望着脚边跪坐那人没有半分不自在。虽说相貌一致,但究竟孰真孰假一看便知。
不等那人说话,外头有人敲门,紧接着就有人推门进来。
赵玉恒转头,眉宇间略有不满。他正在最关键的一步,此刻被打断几乎等于前功尽弃。
果然,地上伏着的那人眼底忽然清明,不再有方才恍惚之色。
镊魂之术本就极难实施,如今再被一打搅,日后想要成功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