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戏马上就开始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唱戏的台子都已经搭好了,原川正看得起劲呢,晋桓帝竟然一点犹豫也没有,转身就走了。他也不得不立即跟上,心里纳闷不已。
“朕累了,回宫。”晋桓帝直冲冲地往前,连轿辇也顾不上。
他的腿又长,此时正闷着气,每一步都是实打实的。原川得小跑着才能跟上,抬轿辇的宫人没有命令也只能跟着跑。
原川走了一段,慢慢地发现周围的场景越来越不对劲,这完全不是回文禄殿的路,不,应该说这不是最近的回文禄殿的路。
他瞧着离以安宫倒是越来越近。
又走了一段,他已经基本可以肯定的确是去以安宫的方向。
这时晋桓帝却是慢了下来,却也没有改变方向。
原川有些左右为难,不知道晋桓帝是有意还是没注意,自己该不该提醒。
最后他还是决定不要提醒的好,这几日文禄殿的低气压已经太久了,说不定这是个打破低气压的好机会。
眼见以安宫就要到了,原川老远就看见大大的宫门已经落了锁。
“陛下,这个点小主子约摸也睡了,不若明儿再过来看小主子。”原川瞧着晋桓帝顿时沉下来的脸色,小心翼翼道,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晋桓帝。
实际这不过是托词罢了,按照君卿以往的习惯,这个点怎么也不该是睡了,不过是不想出来见某人罢了。
“谁说朕是去看她的,胡乱揣测朕意,朕看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原川不愧是自小跟着晋桓帝伺候的人,猜测一点儿没错。晋桓帝当即就怒了。如雕刻般的脸浮现恼羞成怒的红,幸而有夜色的遮掩才不至于被人瞧见。
晋桓帝又如何不知这个点根本不是君卿就寝的点,不过此时知道却比不知道更加令他难堪。这分明是不待见他,他却还上赶着。
“是是是,奴才擅自揣测圣意,奴才该死。”知道他这是猜中了,晋桓帝这会儿正恼羞成怒。根本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原川装模作样地打了自己两巴掌。
晋桓帝只觉得自己的胸膛都被破开,所有的心思都被曝光在月光下。面上就跟被滚烫的水烫过一样,火辣辣的。
“闭嘴,你是怎么做事的,轿辇呢?”晋桓帝连以安宫的宫门都没靠近,远远便离开了。一路走还一路训斥着原川。
原川也不恼,连忙吩咐抬轿辇的宫人过来。
晋桓帝黑着一张脸坐上轿辇,他怕一会儿脚再不受控制又转回去,他可丢不起那个人。
眼见轿辇都快要到文禄殿,闭目养神的晋桓帝到底是不放心,问。
“以安宫近日如何?”
这哪里是想问以安宫如何,分明是想了解君卿的情况。
“回陛下,以安宫一切都好,就是听说近日小主子的胃口不好,都不怎么吃东西。”原川心里门清,自然也毫不隐瞒,也没有胆子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