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看向秦阳，目光有些复杂，道：“镜花水月的器灵老儿想要找的，是青年天骄继承他的创造者，也是上一任主人“祂”的传承，而不是我这个老匹夫。命中无缘，我也算是看透了。

“只不过秦阳，我且提醒你，你与圣器有缘，但并非只有你和圣器有缘，就我所知，入尘剑和镜花水月的关系虽然没有什么人知道，但是这样奇特的剑出世，仍然被不少大势力注意，并且得到。

“你潜力虽高，但尚且没有成长起来，和那些大势力争夺机缘，我只能说是凶多吉少。况且，这世间不论是多大的机缘，估计也没有你得到的机缘大了。”

白洛目光深沉地看向了秦阳，但是最后一句话却是然秦阳心中一震。

不论是多大的机缘，也没有自己的机缘大，白洛说的是紫阳道心，紫阳意志，还是那位隔空将自己灵魂转世的大能？

重生之后，秦阳越强，越发现自己所为的强大，仍然不过是浩瀚星河的渺小一角。

他背后的那些隐秘，那些诡谲，根本不是如今的他可以涉足的，只有不断地变强，或许才能真正知道这一切的缘由，然后将自己这一直受限于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从那漫无边际的想象中收回心思，秦阳又想到了眼下的事情。

水月星的秘密，他已经大概清楚了。

若是梳理成梗概，大抵就是四百年前，在星河虚空深处，发生了一场大战，一个非常强大，就连白洛也不愿意提及姓名的存在陨落了，而他的圣器镜花水月落在了那时的水元星，将它的生命气息根基毁坏，导致水元星宗覆灭以及武道衰落。

同时，它为了恢复自身，布置了天阵和地阵封锁了水月星的气息，并且散播了入尘剑，布置剑阵想要在千年之后选出那位强大存在的传人。

这导致了那些星宗的高手，都以为水月星已经变成了普通星球。就算是强如圣主和道君也被瞒了过去，将水月星认定为新生的低级生命星球，也就有了三百年前他们的化身传道，水月星的武道重启。

时间到了百年之前，他因为某些自己并不知道的原因被一位大能用逆天手段将灵魂转世，导致天阵被破，引来了外界的关注。

而白洛就在刚刚，直接将地阵也损毁，也就是说，天地二阵皆被破，剑阵的开启，传人的选拔，也将会大大提前。

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对话，但是对于秦阳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水月星不凡，因为他曾经是少有的中级生命星球，还被镜花水月附身。但是他自己，好像更不凡。

最让他觉得尴尬的是，他对于自己的秘密，还并不知根知底。

白洛也是给了秦阳很长一段时间的平复，道：“你也切莫妄自菲薄，在这武道落寞之地，二十二岁便成长到了这般地步，已经是不平凡了。”

秦阳点了点头，他的心态，一直都是对强者留存敬畏，对自己的未来也充满了自信。

两个人对坐着，相视无言，以他们的身份，本来没有任何机会在这种情形下平等相坐，但是命运偏偏促成了他们的这一次见面。

“其实这一次，还有第二件事。”白洛给了秦阳盏茶功夫的歇息，又接着说道。

秦阳抬起头，看向他，仍然是以倾听的姿态。

“那个所谓道境要开启了，估计还有几个月的时间，那将是水月星的强者第一次有机会和外界的人接触。”

秦阳点了点头。

“这道境的征战，方若寒是不会参加了，三个月后，当镜花水月束缚天地的力量基本上彻底消散后，我将会直接破碎虚空，带着他和若英离去。”白洛淡然说道，在他眼中，别说是破碎水月星虚空，恐怕就是斩碎这一颗星球也是无比轻松吧。

“在这之前，我希望他也历练历练，没有任何一个强者，可以不经历风雨，哪怕，他有我的指导。”白洛看向秦阳，道：“而我希望你和他一起去。”

秦阳已然是明白了，白洛估计有意收方若寒为弟子，而且很明显已经传授了星河虚空的修行体系，因为方若寒如今的境界并不是半步大能而是神鼎六重。

这两者虽然对等，但是在前途和未来上有着极大的不同。

方若寒虽然天赋不凡，但是如今年龄已经不小，应该快五十了，自己苦修的结果也仅仅是神鼎四重而已。

以白洛的眼界，想来是看不上的。

但他的决定，一向有深意，就算是说老谋深算也不为过，因此关于白洛为什么收他为徒，秦阳并没有多问。

至于那个历练，既然是白洛提议，不管怎么说秦阳也得去，在加上白洛很明显又让他照顾方若寒一二的意思。

后者曾对自己有恩，秦阳不会忘记。

至于历练的地点，位于大陆十大险地之一，东域之东的东极海域，本身则是五大福天之一的青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