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元贞子,死定了。
就在这时,那孤峰之上的白衣中年人,动了。
当他的其实升腾而起,大陆都开始颤抖,整个水月星的天道好像在悲鸣一般地颤抖,无法承受住他的威压。
无论是深海之中的一等大妖巨兽,还是远在中域某一处山林朝着浩天城赶路的战家上祖战云天,又或者是道院禁地之中,稳坐钓鱼台,品着茶水的宫守。
在这一刻,都是豁然起身,朝着这座孤峰看去。
他,那个白衣中年人,冰山一角的气势,便让天地失色,万物颤栗!
下一刻,他出手了。
一指代剑,那纯粹的剑意,不过是惊鸿一瞥,但却扫尽世间无数,刹那之间,仿佛星河寰宇之内,唯有这一剑而已。
秦阳痴痴地看着这一剑,无法自拔。
在那一剑之下,什么护山大阵,什么老祖大能,都像是尘埃一般轻贱。
仿佛是来自仙神的惩戒,这剑气的余波,便将两仪宗雄伟的主峰直接碾压成了齑粉,碎渣飞起。
元贞子的神情之间,透露着无尽的惊惧,不解,悲叹。
“为什么,杀我?”他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并不是拾起了勇气去哪怕看那剑锋一眼,而是吐出了自己的遗言。
“我要杀你,与你何干?”中年人淡然说道,每一个字都是无比平淡,但有仿佛承载着天地之势。
剑气并没有散去,湮灭两仪宗山门,似乎只是前奏而已。
这剑气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所到之处,就算是光都被切成两段,于是这一刻,剑之所在,天地无光。
直到那剑光斩破天穹,抵达了山的尽头,那撑起偌大水月星的——天脊山。
天脊山作为水月星最高的山峰,也是最危险的险地,一直受到无数武者深深的敬畏和尊崇。
弱小的武者哪怕是极目远眺,都无法看到这座山峰的尽头。
然而这一刻,在这道剑光之下,什么天脊山,都显得无比的可笑。
见过掠去,那不可一视的天脊山,直接被斩成两段!
无数巨石滚落,那些隐藏在深山之中的大妖惊慌地逃出了他们心中的圣山。
一剑之威,灭两仪一宗,断水月天脊!
秦阳怅然半晌,才从这一剑的威势之中缓了过来。
看向傲然而立在孤峰之上的白衣中年人,神情无比的复杂。
他,正是和秦阳有着三月之交的白洛。
“天都城主,邪君洛瑶,白洛,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吗?”缓缓地说道,秦阳心底那不可撼动的紫阳道心,都在这一剑的神威之下轻轻颤抖。
是渡过天劫的上人,上君,还是号称无上的上尊?
白洛,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从今往后,世上再无两仪宗!”道山之上,宫守的眸子之中本应该充满智慧,但是此时,有的只是无尽的震撼。
“退,都给我退回去!”战云天怒吼一声,看着前方刚刚消散的剑气余波,原本因为听闻秦阳转世重生而生出的无尽杀意,此时都在这一剑下消散。
他此时想的,就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就算是天魄大能和百火大能,同样中途改道,避过了两仪宗的山门。
这一刻,水月星上的人才知道,何为武道,何为强者。
大能,在白洛的一剑之下,简直比蝼蚁还像蝼蚁。
“我要杀你,与你何干?”秦阳喃喃自语,脑海中还回想着刚才白洛那惊叹地泣鬼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剑。
“不错,实力,只要有实力,何谈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秦阳的目光中的彷徨和震撼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坚定的信念。
没有一个强者乃是与生俱来的强大,白洛或许很强,但是秦阳相信,终有一天,他会真得有资格,站在他的身前。
强大,永远不是那万人称颂,身处巅峰的帝皇,永远不是那谈笑风生,指点江山的井底之蛙。
它是脚下踩出来的,拿剑杀出来的,用血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