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百姓联名呈上万民书赞扬妙仪长公主胡琏之器,忠孝两全,乃国之幸也。群臣亦是不甘落后,纷纷上表称赞妙仪长公主代父写下罪己书,至纯至孝,赤子之心,心怀大梁的奏章已经堆满了皇帝的桌案。
再也无人劝谏皇帝下发罪己诏,连日来阴云密布的朝堂,也是终于拨云见日。
而这些妙仪长公主是不知晓的,在私自张贴罪己书之后便逃也似的了邺城,只道这次丢脸丢大了。
阿瑶溜出宫早已是司空见惯,只是出邺城却是头一回,甚是觉得激动不已。她与青冥异装而行,双双扮作江湖游侠,策马奔腾在去往东郡的路上。
他们卯时四刻才出邺城,想要追上陈桓的寅时出发的马车,只能马不停蹄疾风而行。
阿瑶与青冥同乘一骑,疾行之风刮得阿瑶只觉面上刺痛,她不住的躬身往青冥怀里缩。青冥虽是觉得这种感觉甚好,但也还是关心的问道:“主子可否慢些行?”
缩在他怀中的阿瑶摇摇头,如果放慢速度,日落之前定是追不上陈子奉了。这官道上荒无人烟,日落之后也不好投宿。
青冥无法,只好抱紧了些怀中的小人儿,继续极速前行。近未时,二人终于看到远处有一辆青幔马车正向东而行。
“王爷,身后约莫五十米处有两个可疑之人。那二人已近跟着我们的马车已近半个时辰了。”马车外的亲卫严虎道。
陈桓此次去东郡实乃暗访,除了皇兄之外无人知晓。他连出行之前的送行都免了,只带了个武艺不弱的亲兵便出了邺城。水患银两和匪患之祸迫在眉睫,他日行百里一刻都不敢耽搁,只想早日为大梁剔除国之蛀虫。
他不由想起了那写密信于他之人,顿时警觉,心生一计道吩咐:“放慢速度,向南行二十里,那处有个断崖,我们会一会这尾随之人。”
“是。”赶车的亲兵应声而答。
马车后五十米处的那二人自知不觉有异,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跟着。
太阳西行,夕阳染红了天际。密林中有潺潺溪流,青幔马车停在断崖不远处。马儿悠闲的吃着草,马车内显然是早已无人。
阿瑶与青冥在远处小心翼翼的观察了近一刻,想着那人许是已决定今夜在此稍作休整,此刻应是去山林中找果腹之食。
青冥考虑到安全问题,便提议上前与那人回合,阿瑶自是同意的。到了马车边两人刚下马,心中不由生出疑惑。已接近两刻,那人怎么还没回来?
青冥牵着马儿去吃草饮水,阿瑶疾行一日早已是又困又饿,便爬上了马车,准备进到车内休息片刻等那人回来。
她刚掀开车帘,只见一道寒光向她喉间刺来,吓得她跌坐在辕座之上。
青冥那边似也有移动,与一个身强体壮的的黑衣劲装男子缠斗在一起。
“严虎,停手。”
陈桓看清来人,一把将她扶了起来。立马吩咐亲兵赶紧停手后,一脸怒容的瞪着来人。
她受到了惊吓鹿眼儿瞪得溜圆,小脸上满是汗水,一头青丝绾成一个男式发髻,一袭如同江湖人士般的短打衫子。
故意用锅灰抹黑的小脸上已是黑一块白一块,不堪入目。这春日里的日头也是不弱的,想必她疾行追来,早已是困顿交加了。
脱险的阿瑶紧紧的抱住这手持利刃之人,“皇叔,刚刚吓死我了!”
想着刚才他差点就要误伤的阿瑶,陈桓以示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头,但仍是皱着眉头气结而不语。
“王爷!”严虎的双臂被青冥钳制,死死地背在身后不得动弹,向陈桓求救道。也不这将他制住之人到底是谁?武功高深却没有对他下死手。
阿瑶忙松开陈桓,忙对着不知为何怒视自己的青冥道:“青冥,松手罢。”
青冥闻言松开了手中之人,来到马车前依旧是面色不虞,扶着阿瑶下了马车。
“阿瑶你为何在此处?”陈桓亦是下了马车,怒气未消的问道。
“皇叔,我今日疾驰而行腹中早已饥饿难耐了。想必皇叔舟车劳顿也应当饿了吧?不知车中可有吃食?”
阿瑶无视他的怒火,仰起头满脸无辜之色,讨好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