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高一句话呛的李校长无法接茬,“你真会耍,你跟孔老夫子他大一样牛,名垂青史,不,名垂艳史呀!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老高豁出去了。
“唉,老高,我今天才算认识你,真是又骚又臭。”李校长真的是么有办法,无奈之下,做出了让步,“那你打算咋办呀?”
听着李校长的语气有所转变,老高也怂了下来,说:“咋办?负责到底,我准备把张桂花娶了呀,屋里缺个女人,娃缺个妈!”
“不同意,你娶谁都行,这个不行!”李校长直接就拒绝了老高。
“为啥?我犯法了?哪门子法律不让人寻秀子处对象?因为这烂怂工作,我跑了老婆。现在刚有点眉眼,娃娃都同意,你们这些人不同意,我碍着谁了?”老高又有些失去理智。
“你看着单位还有人敢给我这样说话不?”李校长也不客气。
“那你想清楚,那不是大家怕你,那是大家尊重你,但是,你尊重大家没有?就我刚才说的,你黑的跟旧社会资本家一样,你做啥事,光给自己考虑,你给大家考虑过没有?有些事情我不想说,你看单位乌烟瘴气,一盘散沙,都快成十字坡咧!我老婆跑咧,你是我娃的伯哩,你知道我娃头上长虱没人管不?你想过没有我一个大男人咋给女子买卫生巾不?你啥时候关心过?你就是怕张桂花的扶贫底底,传到上头不好看,影响你么。我给你说,人家张桂花知道‘贫贱不能移’,人家就看不上这,人家有自己的手哩,人家会自己刨挖的吃哩,你放你的心吧!我们俩个影响不了你。不行,你把我开了,我去和她种地去呀。”一席话说的,老高感到自己像个强项令,“威武不能屈”,不知不觉的和张桂花这个‘贫贱不能移’的女人真成了王八和绿豆。
李校长第一次听到了他在旁人眼中的形象,一时语塞,知不道如何表达。老高话难听,道理么错,而且自己想知道的和害怕的都解决了,咋弄,就个坡坡下吧!
“我也么有旁的意思,我是害怕你被人算计了。”
李校长又一次让步了,老高也不能得理不饶人,说:“那就一个女人,娃娃也是个女子,还有个妹子,一直不回来,我还没有见过,三个女人能唱一台多大的戏?我么钱么势的,害我做啥?”
“对嘛,你么钱么势的,人家图你做啥?”俩人的问题确实都不好回答。
“也许,那也许真的是王八和绿豆呢?”
“那你自己看着办,我只是觉得太快了,太容易了,小心为上。”
李校长的话,语重心长,老高感到自己刚才太冲动,有些不好意思。李校长接着说:“那你俩啥时候结婚呀?”
“么打算,应该快了。”
“那就这样吧,教务处那事你想好了,给我回个话。还有,不要整天不签到,不上班。”话题转了回去,谈话应该就要结束了。
“我就一天么来,就有人给你打报告,这狗怂是谁?……算了,我也不想知道,那我走了,唉,我结婚,你记着把门户给我行了。”
“五百够不?连生娃,我都给你三次了,有第四次没有?”
“那我争取一下。”
“赶紧滚。”俩人的关系说不上是近了还是远了。
……
老高下了楼,太阳暖洋洋的,完全不像一个秋去冬来的感觉,要不是满院子光秃秃的树干干,很多人都会认为这是春天。
老高感到脖项里有个啥东西在爬,老高顺手一拍,是个蜜蜂,这日子哪里来的蜜蜂,又没有花子。
老高把蜜蜂捏在手里,一边拔刺,一边驻足在一颗树前。老高想起自己几个月前的晚上也这样面对着一棵树,那时候他感到好久没有下雨,树旱的要死。和李书生的谈话,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现在,几场雨过后,树虽然还没有重生,但是英国浪漫主义诗人雪莱在《西风颂》中说的,“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看来快实现了。
寻思的正入迷,李校长也下楼了,他准备开车出去,看到老高站在树前发呆,还以为刚才谈话过于激烈,老高是不是有啥么想不开的地方,连忙走到跟前说:“老高,看啥呢?”
“蚂蚁。”
“蚂蚁?蚂蚁有啥好看的?”李校长有些不解。
老高解释到:“确切的说,这叫做工蚁,还有我手里的这个家伙,叫工蜂,这俩人是伙计,忙忙碌碌劳苦一生,可怜的是,连个享受性生活的基本权利都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