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吧,我实在是喝不下去,我已经补好了。你不用再叫孙妪煮给我了。”桃姑一副受够的表情,两眼哀怨无比。
孙妪也是个慈爱的老者,听闻桃姑受伤了,每天干净利落地亲自动手,杀上一只年老的母鸡,加进大量的药材,人参,枸杞,红枣,当归一股脑地放进去,慢火细细熬两个时辰。
还必须要有一个鸡腿,按照她的话就是说吃啥补啥呢,以形补形。
“我的话,孙妪也不听呢,你就乖乖地喝下去吧,孙妪孙叟两夫妻一生无儿无女,都把这些少女当做孩子一样疼,你可不要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片好心呀!”
看着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郑茵就觉得好笑无比。
殊不知,她也有那么一天:喝鸡汤到吐的那一天……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呢!
萧皇后得到这足足四百车的粮食,就赶紧召赫子寂与徐离进宫,两人一人负责押送粮食到起灾的地方,一人则是负责疏散这建康城里的流民,鼓动他们返回家乡去。
两人得到命令后分头行动,动作迅速无比,七天的时间就已经把城中的流民疏散完毕,许诺给他们粮食,朝廷派人手帮他们重新盖好房子。
赫子寂则是留下一百车粮食给徐离,真是司马盈捐赠的那一批。
又过了十日,城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家家户户都打开了紧闭的大门,走街串巷,顿时,街上人群比肩接踵,很是热闹一番。
徐离府上还是一如往常的寂静,没有什么热闹可言。几棵高大的琼花树开着粉白粉白的花朵,层层叠着,就好像院中立了几棵雪树,很是吸引人。园中仆妇小厮都在安安静静地干着手中的活,不敢高声,唯恐惊了主人。
时不时传来春鸟的啼叫,这下显得院中更加孤寂。
徐离今日一身宽衣白袍,立在琼花之下。花似雪,郎君面如玉。美人美景。他的两只手轻轻地抚过花瓣,花蕊,花叶,周身笼罩着浓浓的孤寂感。
“这可是阿茵最喜欢的花……”
他一想起两人一同栽种这花,那些快乐温馨的时光,总会叫他内心钝痛无比。花犹在,人已不在,这万家灯火,又谁能陪他一起看呢!
只听见他喃喃自语:“阿茵,如今你在何方?为何不曾入我梦境与我相会?你知道吗?阿喜已经知道错了……我真的是很想你,夜不能寐,每次早早处理玩完公务,就为与你在梦中相见一场,你竟如此狠心吗?”
仆人们都摇摇头,齐齐叹息一把。郎主思念主母已经是思念进骨髓了呀……无一人敢去打扰他。
“郎主,”徐冲大步进来,向他附耳说了什么,随后又走出去了。
只见他马上前往客厅去,大步流星,再回首看一眼这琼花,仿佛这是最后一眼,要死死地把这些花树印在心底最深处。
他就快到达大厅时,司马盈已在等候多时。
今日她一身菠碧萝烟水襦裙,窄窄的裙衫,衬出她盈盈腰肢不堪一握,双目含情,面有春色,整个人散发出似水的柔情。翠色珠玉耳珰,鎏金步摇斜插在堕马髻上,腰封上镶嵌着拇指大的东珠,华丽逼人。
“徐郎,你来啦?”她扭扭手中的娟黄真丝手帕,一脸娇羞。
徐离却是一脸疏离,朝她施礼,语气淡漠:“贵主,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