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回去的。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好自为之!”海施华说着起身离开,阿判呆在原地。
海施华走出医院时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知道的的确不少,可你毕竟不是神,并不是万事都知晓,我来中国的目的只有一个:‘搞垮擎宇集团!’,既然你非要趟这趟浑水,我也救不了你。”
“我眼下最紧要的任务就是找到海施民与那笔钱!”适才想着脚下的步子越来越紧。
阿判將房间的灯关了,静坐在地板上,一种罪恶感袭来,他垮下了双肩,闭上眼睛,仰面朝天。
清晨,医院里熙熙攘攘的时候阿判出了门,他收拾好了行李向院长辞了行,对自己入院以来的照顾表示感谢!还特意告诉院长他的去向,并且承诺办完事情还会回来,看样子昨晚的糟糕心情已经不见了踪影。
阿判走出医院时,回头望了望,离开家以后他一直住在这里,如果自己的家人想起他找到这里,自己却错过的话该多自责!转念又想到,医院的人总会告诉他们自己的去向也就心安了些,如今海老爷爷托付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他得尽快了。
三天后,阿判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一趟家,从家门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开始,每走一步脑海中闪现一段往事,走着走着,泪流满面,内心如同翻滚的巨浪,此起彼伏。
有那么一刻,家人的身影突然闪现在眼前,父亲背着双手仰望着天上的飞鸽,母亲递给他一杯茶,时子將一根水管捉在手里,水向自己射了过来,于是他背着身子走向时子,接着时子开始呼救,抱头鼠窜。
紧锁的大门打断了阿判的回忆。门上贴着各种小广告,阿判一张张撕下,从皮夹里掏出几张新的求购书,小心翼翼的贴了上去。
他没有想办法进入,这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如今这让他痛苦。
海施华的拒绝让阿判费了不少神。但又不得不继续完成海老爷爷托付他的事情,于是只能踏踏实实经营公司,还别说,几个月来,公司在阿判的治理下,一路健康稳定的发展,他得到了程晴之,以及五位退伍军人等众多股东的高度认可,只是那海域时不时的蛊惑人心,栽赃嫁祸,大到海治民的死小到公司项目拨款用途,逮到机会就针对阿判,结果皆因证据不足,逻辑不通,被阿判轻易回怼,于是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伺机报复。
海施华失踪半个月后出现在郊区,她穿过一片杨树林,走向一栋看起来不算豪华,却也气派十足的小洋楼。门前围着一圈篱笆,只是似乎疏于管理,西边墙头下的那一部分已经散架,耷拉在地上。
海施华心里七上八下,这栋小洋楼的主人叫杨思善,也就是自己的母亲朱丽最初雇佣的那个保姆,这个保姆的住址是郑月眸提供给自己唯一的线索,想来她是为了证明她自己没有拐卖孩子的嫌疑才透露给自己这一点翎毛凤角般的线索。
那么问题来了,郑月眸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母亲日记中的另外一个孩子“海施民”会不会出现在这栋房子里?正寻思着脚步越来越缓慢,倘若真在,自己要怎么面对?
然而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她不能再纠结了。
推开大门时,一位六十多岁的妇女坐在院中心,看见俊俏美丽的年轻女子,一时惊住。
“不好意思奶奶!忘记敲门了。”海施华先开口。
“哦!不要紧,不要紧!你是谁家的姑娘啊?”老妇人慈眉善目。
“我是…哎呀,先不说我,您是杨思善女士吗?”
“我不是,我叫杨梅芳,请问你是要找谁啊?”妇人反问道。
“啊?那您是这家主人吗?”
“我是啊!可我不是姑娘要找的杨思善啊!”老妇人的神态自从听见杨思善开始,就不大自然了。
海施华明白,一时半刻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