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这是青州刀宗门楣上的对联。此地处群山之巅,云雾萦绕,晨时朝云漫天,彤云映色,暮时霞光尽染,层林生辉,有一种与世无争的仙气。
“要杀便杀!”这是锦萝在刀宗对陈远宁说的第一句话,她被软禁在一间简陋的房间里。
陈远宁道:“我不杀你。我带你来,是想问,霜寒刃是不是魔头的兵器?”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锦萝道,“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整天喊着什么除魔卫道,不过是想打霜寒刃的主意吧。”
陈远宁道:“我打听霜寒刃的主人,并非觊觎宝剑,你可以不告诉我霜寒刃如今在何处,我只想知道,今年春时,霜寒刃是否在魔头手里。只要你告知,我就放了你。”
“放了我?”锦萝看向陈远宁,“我凭什么相信你?”
陈远宁:“我堂堂刀宗宗主,一言九鼎,岂会欺骗一个弱女子?”
“好,我告诉你。”锦萝扬眉,说道,“不是。”
“那是在谁手上?”陈远宁进而问到。人生在世,能得一二知己不易,赵野生死半年有余,报仇的事却还一筹莫展。
锦萝却道:“你只问我是不是,我已经回答了。”她没有撒谎,霜寒刃是何雷的兵器,并非邢飞的,但她不知道陈远宁为何对霜寒刃这般关心,也还不知道何雷已被陈远宁所杀。
陈远宁把锦萝带出了刀宗。站在门坊前,锦萝惊疑地问:“你真的就这样把我放了?”
“是,我说话算话。”
锦萝往前走,时不时回头,害怕陈远宁偷袭,转念又想,以陈远宁的本事,根本不需要偷袭,于是大起胆子往前走,很快出了青州刀宗的范围。
路上,锦萝回想起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忽然觉得道貌岸然的人,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道貌岸然。刀宗,配得上如海的胸襟,朗月的气度,新盟主陈远宁,亦当得起君子侠名。
邢飞自戟兵宗回地堂的途中,收到锦萝报平安的飞鸽传书,这些天绷紧的神经终得以缓解,顿觉疲乏难当,靠着一棵大树休息。众人也都停下修整。
“陌岑,派人去护送锦萝回风堂。”邢飞吩咐。
话分两头,将军府,人归来。
“我们回来啦!”秦逸可兴高采烈地喊。
“少爷,少奶奶,你们可想死我了。”管家热情迎出,帮忙拿行李。赵秦氏去庙里敬香了,不在府上。
武林大会后,梁成誉不告而别,不知去了何方。秦逸可则留在陵镇照顾剑宗受伤的师兄弟,逗留了大半月,若不是赵原催促,她还不想回来。
翌日天明,晴空万里。
卧房内,赵原坐在窗边,让阳光洒在脸上,闭着双眼,感受着自然的温暖。忽感有人拍他,是秦逸可,拿了一张白纸和沾满墨水的笔站在他面前。
“干嘛?”
“你答应回来后写休书的。”在陵镇,她后来又软磨硬泡,终于逼他答应。
赵原不悦地背过身:“不写。”
秦逸可大声道:“你答应我的!”
赵原淡淡道:“我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