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洵起先看到他的时候,腾的从沙发上站起身,然而,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她的四肢麻的难受,无法平衡,以致,一个跟头栽了下来。
萧晋墨见状,快步上去,拦截住她往茶几上磕碰的头,揽住她的身子,将她带正,轻声:“怎么躺在这?”
他的身上,没有乔洵想象中那中的应酬气息,烟味没有,酒味同样没有,有的,只是淡淡的香气,很干净,很好闻。
按理说,这样的状况很好,可乔洵却只觉得疑惑,问他:“你去哪里应酬了?”
萧晋墨没说,只道:“我抱你回屋里睡。”
一个星期的期盼,只为两天的相聚,乔洵心里有疙瘩,却还是选择顺从,就势着攀附他的脖项:“那你呢?”
“我也一起。”他啄了啄她的颊侧,淡淡笑意。
萧晋墨其实没有睡意,但他怀里拥着乔洵,只觉得满足。微屈的长指,不厌其烦的为乔洵顺着如丝缎般的亚麻色卷发,像是哄着至宝般的,哄着她睡觉。
乔洵被他哄着哄着,渐渐合上了眼皮,原本心底的一些猜疑,也随着这样的呵护,抛向脑后。
两人面对面,萧晋墨始终睁眼看着她美好的睡容。她睡觉真的很安静,规规矩矩的,跟她本人的性子,实在不怎么相符。
很多个夜晚,他拥着她入眠的时候,盯着她美好的睡容,看个没完,而她却没有丝毫察觉。当然,其中也有她太累的因素,因为,大多时候,他们在一起,他都会让她累的不剩半点体力。
此刻抱着她,他有些许蠢蠢欲动,可看着她为自己熬黑了眼圈,又舍不得再将她弄醒,只得生生压下体内乱窜的欲望。
头痛如同魔咒,总是说来就来。
就在他拥着她静静享受的幸福的时刻,他整个身体忽的绷紧,每一次头痛,他都不会轻松,怕影响了她的睡眠,他挣扎着起身,转身去了另外的房间。
他以为会像之前那么多次一样,再难受,熬熬就过去了,可是这回,他却痛的几乎满床打滚。忍受到极限的时候,他胡乱拨了贺敏霏的电话,在电话接通后的第一瞬间,他交代贺敏霏,马上开车带他离开。
贺敏霏可能也是没想到他症状的严重,开着车过来的时候,看到他煞白着整张脸给她开门,身子已经抖的无法站直,她怕他踉跄跌倒,下意识的就伸手过去扶,而他也顺势着,高大的身躯栽了过来。
然而,纵是贺敏霏再如何练过,她到底是身材纤细的女子,架不住萧晋墨偌大的躯干。她怕他倒下去,使劲蛮力的抵住他,这样的动作,难免越发亲密暧昧。
楼梯口的方向,卧室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贺敏霏有看见那里的人影,低声问埋首在她颈侧的男人:“她在楼上,怎么办?”
萧晋墨头疼的难受,欲要炸裂,可是,思路尚且清晰,之前所有被他想象过的各种纠结在这一刻,丝丝的缠绕着他。
忍痛过后,他的声音微弱却决绝:“搂着我,走。”
他知道,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会招来她的误解。他也知道,他只需回头,跟她稍稍解释,他们依旧可以跟之前一样,快乐甜蜜。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这样的状态多久,兴许,下一秒,他就会直接扎到地板上,不省人事。
到时候,不管说不说,他都已经将自己全然曝露。他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狈,疼痛将他侵蚀的毫无血色,面部扭曲,如果他转过身去,他怕会将她吓到。
跟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总是担心自己会在她面前旧疾发作,还曾很多次想过,如果真的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该怎么跟她敷衍解释。
可是如今,真遇上了,他反而淡定了下来。
这样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如果她真的因为此事误会了什么,如果他们之间,真是因为此事而开始出现裂痕,那就趁机放下彼此。
贺敏霏依言抱上他精瘦的腰,细声:“你确定吗?现在回过头去,跟她坦白,或许会有不同的结果。”
萧晋墨没再出声,只用艰难提起的脚步,告诉了贺敏霏,他要离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