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也懒得理他们间的小动作,苏云锋给李香兰带东西,云筝也只当是没看见。
可有次,云筝路过大哥云锋的屋门前时,却听到李香兰在屋里责怪云锋:“你说,我跟着你能干什么?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可我嫁给你都干了些什么?成天不见荤腥,好不容易见着了,还总是吃不到嘴里,云筝那死丫头成天起来不是去山里,就是跟着那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厮混……”
“哼,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混出个孩子给家里蒙羞了……”
“你们也不管管她?别让她没事儿总是瞎跑了……”
“你看看你,隔壁梁大娘家的儿子,虽说不是每天都能打回野味来,隔三差五的也总能吃些肉了。”
“可我呢?每次都是你们吃完了才轮到我,可轮到我了,肉总没了……”
“我也只能啃啃骨头了……”
“呜呜……我又不是狗……”
“为啥那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还住在咱们家?”
“自从他来了,啥都不干,就知道吃……”
“咱家为了这个野男人,都浪费了多少粮食了?”
云筝在墙角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拿把瓜子儿边磕边听,就跟听故事似得。
后来,云筝的脚都站麻了,索性也不听了,站直了身子,狠狠的跺了跺脚。
屋里的声音没了。
云筝敲了敲门道:“你是不是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隔墙有耳,嫂子,我是不是个好惹的,你应该知道!”
说罢,云筝就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屋里。
过了片刻,苏云锋就来了。
揣着坛子酒和两只小碗。
“妹子,哥知道你是能喝酒的,跟哥喝两盅?”
云筝点点头,瞅了瞅门外。
“你……嫂子没来,已经上炕了,就我过来了,咱俩兄妹说说话,也跟她没啥子关系。”
“那成!”
云筝点了点头,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盘儿花生米,和一盘儿风干了的肉干儿。
“就点儿东西,第二天不会太难受!”
云筝笑嘻嘻的说了句,拿起酒坛子便倒了碗就出来。
这酒还是去年的陈粮酿的,因着苏老爹爱喝酒,有时粮食大丰收,当年吃不完的粮食,便都酿了酒埋在院子里。
“筝儿……其实你嫂子的心眼并不坏的……”
苏云锋捏了两颗花生米扔进了嘴里,喝了口酒,才鼓起勇气说了这么一句。
“就是嘴有点儿碎,是么?”云筝接着苏云锋的话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