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漾看到,地面上有人影渐渐被拉长。他听到,一道清冽的女声,熟悉而陌生。
那人喊了一句:“宋钢琴?”
声音不冷不淡,如雨后天晴,肆意了几分冷意。
窗外传来两声狗吠,隐隐含着些撒娇的意味。
灰桃阿拉斯加立了耳,比宋钢琴偏大了一些,一身烟灰色的毛发,圆滚滚的似团球。
周漾拿药的手颤了一下,长睫微眨,眼里沁了几分凉意。
他偏头看窗外。
宋瓷没打伞,白色毛衣,头发挽起,扎了个丸子头,漏出饱满的额,眉间皱起。
周漾看到,她的皮筋是蛋黄色的,和自己腕上的是一个款式,但颜色不一样。
他方才在医院,只顾着忧心不让宋瓷看到药方,对其他事,都不甚注意。
周漾看着,眸色深了几分。
宋钢琴摇着尾巴,贴着宋瓷的裤脚,又吠了两声。
闻声,宋清野打了个寒颤,脊背腾上几分凉意。
他怕狗,从小就怕,怕到了骨子里。
“漾哥?”宋清野强撑着笑,问:“走吗?”
窗外的女子依旧没走。
周漾拧了一下眉:“不走。”
下一秒,他开了车门。
凉意灌进来。
“宋钢琴?”宋瓷皱眉叫一旁的狗子,嗓音清淡:“回家了。”
她低头,直至面前拢下了一层阴影。
她抬眸,是周漾。
清风荡起,路边的小水洼里轻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