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敢动宋瓷,我就敢动姜乐施。”
窗外雷声滚滚,从远天际边奔来,冷风摇曳,恍了一地枝叶。
“周漾!”容晟一改方才的泰然,声音近乎暴怒:“你他妈是人吗?”
周漾有个底线不能碰,那是宋瓷。
容晟有个底线不能提,那是姜乐施。
姜乐施是容晟的女朋友,本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却患了重病,年纪轻轻就逝了世。
顷刻,闪电亮了半边天,映照了一室。
室内寂静。
他听见周漾抵着牙龈,笑了一声,笑意阴冷,不达眼底。
“劳资不是人。”周漾眸光清冷,平静的可怕:“劳资是你祖宗。”
房门掩着。
屋内的杂乱声不停,花瓶破碎。
周漾再一次在雨夜,犯了病。
躁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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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野送容尽欢回了房间,一路上,二楼书房里杂乱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闻声,容尽欢肩膀抖了抖。
宋清野看着容尽欢进屋,便点了烟,守在了二楼书房的楼梯口。
楼梯上的脚步声响起。
饶是周漾动静太大,惊动了容家老人。
“宋少爷?”容家管家领了一批人,步子迫切的上了楼。
宋清野站在楼梯口,低眸瞥了那群人一眼,冷声:“滚下去。”
他道:“周家和容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插手了?”
他面色极冷,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看着倒也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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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周漾才出了书房。
屋里被砸的一片狼藉,周漾连容晟办公用的电脑也砸了,数据全部清零。
他白T上染了些血。
许是刚刚花瓶碎裂时,不小心在身上划了口子。
屋外的雨,裹着风,直往身上洒。
宋瓷此时睡了,她不知道。
有个倾慕于她的少年不惜为了她得罪了整个容家。
明知是容时利用他和容晟斗的伎俩,他也心甘情愿受了。
周漾走到车前,直接弯腰钻进了后座。
“漾哥?”宋清野发动了车子,往二楼窗口看了一眼。
忍不住埋怨道:“你太冲动了。”
周漾倚在后座,漫不经心的答:“没法控制。”
的确,他病发时,根本无法控制。
尤其是,病发源头是宋瓷的时候。
“我就好奇了,你看上人家宋医生什么了?”宋清野问道。
明明只是和人家见过几面,去为了她不惜得罪容家。
一天不见就像丢了魂一样,平日里半年不更的微博,也更的频繁了,次次都与宋瓷挂钩。
午夜十二点,街道上的行人不减,霓虹灯闪了眼。
车辆行驶的很平缓。
周漾敛下眸,眼前又浮现出宋瓷的那双漂亮到至极的手。
他笑:“手好看。”
“你他妈看上人家手了?”宋清野诧异的回头看他,撇撇嘴。
“渣男。”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渣你妹。”周漾踹了他的驾驶座一脚,眼底暗色阴晦了些。
宋清野不知道,有一种喜欢无需过多语言。
就像——
年少的情愫蔓生在那个雨夜,延着风声渐渐久远,滋生在心底里暗暗发芽,旺盛了枝叶,盛开了喜欢。
少年的心里住着一个人。
埋藏在很久以前。
他知道,那个人叫宋瓷,字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