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不愿指控他的母亲,她只是被关了几天便被放出。
她回来后,没有打他,也没有再为他留饭,她吃饭时就让他跪着看,她出门时就锁上厨房和放钱的地方。
于是他被迫学会了混进餐厅偷偷卷走他人剩下的饭菜,跟在人身后等人丢掉没吃完的东西他好去捡。他也学会了混入学校偷看别人上课,去捡些塑料瓶子,纸盒子来换些钱,他不过十一岁却不自觉的长出了一种成年人也许都没有的坚韧。
他攒了些钱,但有一天他回了家发现他的母亲拿了他的钱,她的脸像是他捡到的一本书中的怪物,那是一本被人恐惧丢弃的惊悚漫画,只看一眼就能让人骨子里发凉。
她如妖魔。
她将他扭送到了派出所,她说他网瘾成疾,谎话连篇,花光了她挣的所有钱,她捏着他攒的钱说,这是她刚抓到他偷的钱。
这是他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的属于人的表情,她痛心疾首,好像真如她说的那样。
但即使这是真的,也不是派出所的业务。
他被她领了回去,半路中路过了一栋极高的楼,那栋楼上安的全是玻璃窗,太阳一照辉煌的不像样,她又有了表情。
她说,“给我跪下。”
他知道他若不听话,只会招来更狠的毒打,他对着那栋楼的大门跪了下来。
她手脚并用,嗷嚎着,嘶吼着,“乔崇山,既然你不要他,我就当着你的面打死他。”
但她刚说完这句话,楼里就涌出了一众保安,架着她,要把她送入派出所,她忽然又换了个表情,凄惨的喊,“崇山,让我见见你呀,我只是想见你。”
他突然间明白了,她为何要打他。
因为她无能。
也许,离她成为杀人犯,不过就是一次情绪的爆发。
他做好了准备,她在午睡,他关闭了所有的窗,打开了煤气。
后来,他被救活,她抢救无效。
所有人都相信,他是个不知情的孩子。
乔偐醒了过来,他被烧的迷迷糊糊,叶子搭的窝棚跟本遮不住雨林的暴雨。
那个人不见了,但远处有光,他踱了过去,从背后勒住了他。
“老胡,你在做什么?”
面前的卫星电话还在通着,“胡先生,这种雨对你们来说可是灾难时刻,务必挺住等到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