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端呆愣的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她不再去上课,而是陷入了回忆里,她妄图从记忆的急流中找到些许暗沟,但却发现这是徒劳。她从未对周身的人防备过什么,因而此时更觉得伤害深重。
缘缘不在时,宁端开始揪心起来,很多东西是她不知道的,不知道而又无人劝慰时便会胡思乱想。然而人人都有自己的忙碌,她没有理由再祈求什么。此时,宁端本能的想起了父母,她未离家时,她便是父母掌中宝,稍有烦心事,父母都会为她排解,那时的她就像是住在有清透阳光照射的鱼缸中的小鱼,有人为其投食照料,无一丝烦恼,但鱼缸被打破,便要经受窒息,独自求生。这也许就是成年的代价,她如今要思考繁多,不是小孩子了,因此手中要拨出的号码又退了出去。
日子是冷漠的,不会停止的,为自己找理由而怠慢的日子逐渐堆积只会在日后纷乱异常,压得你不能舒畅。
宁端还是有一丝清明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穿上外套,宁端决定下楼走走,正巧知意来了电话,央她把桌上的材料给她送去,宁端拿了材料恍惚的下了楼。
浑浑噩噩间宁端已经走到了路口,待回过神来一辆车子直直的冲了过来,此时的宁端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念头都化为闭眼,看不见也许就不会害怕,她是这么想的。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撞击,一阵车轮制动摩擦地面的声音后,倒是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靠近,耳边是清雅又紧张的声线:“阿端,怎么是你?你怎么样,有没有碰伤你?”乔琂慌忙的检查着宁端身上有没有伤。
宁端眼皮微动,睁开眼发现扶住她的人是乔琂。她迷糊的望着乔琂,发现他的脸上满是紧张与担忧,那双温润的眸子里盛的是她看不懂的东西。那一瞬间,宁端忘掉了她的危机,被他眼中的东西所吸引。这双眸子承载了太多,有一种不合时宜的厚重。她看不懂,只以为是错觉。
乔琂看她不答话,脸上满是懊悔:“对不起,阿端,是我不好,一定是吓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