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咏絮在蒋帆房中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心中不忿。她与蒋婷初次交手之时的确武功不敌,全赖白望春相救才能脱险。可在霍山与她第二次交手时,已能将她击败。佯装不敌,不过是为了逼林幼安现身。这蒋婷却不明就里,还自以为能将陆咏絮打败。
此时宋涛苦口婆心道:“婷婷,你前两次受伤虽然皆与这陆咏絮有关,可到底不是她动的手,你何必执着于此呢?”
蒋婷脱口而出道:“大师兄,你不明白!”
宋涛道:“我不明白什么?”
蒋婷停顿了一瞬,语气稍稍平静了些,苦涩道:“咱们蒋家和他们陆家,都是武林世家中的翘楚。我是爹爹的独生爱女,她是陆家的掌上明珠。自我懂事以来,便常有人将我们相提并论。我可以输给天下任何一个人,唯独不能输给她。”
陆咏絮从未有过与蒋婷一争高下之心,听到此处,当真觉得这个冤家结得好生冤枉。
宋涛沉默不语,蒋婷又道:“大师兄,爹爹带领我泰山派效忠主上,多年来的血泪艰辛,我都看在眼里。我自小便有大志,要光复泰山派。可惜,我是女儿家,不能接任掌门之位。唯有……”
宋涛道:“唯有什么?”
蒋婷道:“唯有入侍汉王府,才能实现光大泰山派之志。可那陆咏絮,竟连这个也要与我争!”
陆咏絮听见蒋婷此话,心中当真冤枉。她从未动过一丝一毫入侍王府的念头,从始至终都是汉王在觊觎陆家的势力。可是在蒋婷眼中,这些竟成了自己的罪过。
此时宋涛语气又惊又痛,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说蒋婷有这样的念头,道:“婷婷,你……”
蒋婷冷冷道:“大师兄,我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你以为只要能哄住我,哄骗得爹爹将我嫁与你,便能继任泰山派掌门之位。那我今日告诉你,不可能。”
宋涛急道:“婷婷,你误会我了!我是真心想待你好,与你的身份无关!”
蒋婷道:“最好如此。”便将宋涛扔下,一人走了。宋涛在原地默默站了半晌,也便离去。
陆咏絮在房中听见蒋宋二人先后离开,终于松了口气。她生怕一会儿蒋帆回来撞见自己,便连忙出了蒋帆的房间,绕到了一侧墙后。
陆咏絮尚未来得及离开,便听见有脚步声过来,轻扣了两下蒋帆的房门,向房中道:“帆哥,你睡下了吗?”原来是那兰儿。此时那兰儿见蒋帆不在房中,便立在他门口等他。
陆咏絮不愿在此处耽搁下去,便沿着墙根潜行,经过了一排房间,正欲加快脚步离开,却听到前面又有脚步声迎面而来,立时便要撞上。可此时若转身返回,又正遇上守在蒋帆门口的兰儿。陆咏絮心中叫苦不迭,只能把心一横,推开了一间漆黑的屋子,躲了进去。
陆咏絮进了屋子,不敢吹亮火折,又生怕黑暗中碰倒屋内的陈设,便只躲在门后,静静地听着前面那人从门前经过,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