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陛下...”

将兜帽掀开，宽大的额头上几条蜿蜒的皱纹为这张不怒自威的脸庞增添了一丝老态，清晰可见的川字纹与高挺的鼻梁骨一道诉说着这位老人的刚毅与嫉恶如仇。三十多年了，在萨尔洛斯的记忆里费迪南还是如同童年时所见的那样老当益壮，不见丝毫的老迈。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慢慢涌上了萨尔洛斯心头，从幼时的尊崇与敬畏到年轻时的尊敬与重视再到如今的感慨，如果自己也能有费迪南这样旺盛的生命力...

打消了这个有些可笑的念头，萨尔洛斯就如同招待一位老友般亲切。

“请坐，费迪南老师。”

巍峨的城堡顶端，几盏燃烧了几乎一整晚的壁灯照亮了一侧的小窗口，费迪南的深夜造访成功避开了其他大贵族们安插在自己身边的耳目与眼线，与萨尔洛斯的彻夜密谈让他不禁想起了萨拉曼·维斯帕在世时的种种。

“一眨眼，四十年的风风雨雨便过去了啊......”

看着眼前英明神武的萨尔洛斯大帝从裹着尿布的婴孩到咿呀学语的孩童，从他第一次拿起剑刃到迎娶美丽的皇后，这中间还穿插着父亲与儿子之间的矛盾、冲突和释怀，今晚说了许多，也回忆起许多的费迪南不禁发出了一声由衷地感叹。

“儿子从父亲的手中接过了权杖，但局面并不会因为新任的帝王年轻有力就凭空发生变化。”

接过话茬，萨尔洛斯举杯与费迪南相碰。

“我们的确比过去强大了不少，但和所有可能的反对者相比，我们的力量还不够.......”

费迪南细细抿了一口杯中的鲁别克精酿，这种一年到头产量只有五桶的佳酿有着其作为珍品无可挑剔的柔和口感与复杂滋味。

“您之前的所有提议我都很赞成，但对于力量......”

萨尔洛斯轻轻靠进柔软舒适的皮毛之中，凌厉的气势冲天而起，这是作为一位真正的帝王才有的威势。

“尤其是这种可以彻底改变局势的力量，如果不可控，我想掐灭会是更好的选择。”

沉默了片刻，费迪南放下了手里的酒杯，那双见过太多风雨的眼睛透露着某种超然。

“臣恳请，镇守赤色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