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子然年纪与寒辰宇年纪相仿,林朝泽也年纪相若。
吏部尚书韩明曾经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长子韩子熙的身上,自从韩子熙被害后,也不得不开始把重心转移到第二个儿子韩子然身上。只是在韩明心中,自己的二儿子再怎么改变,似乎也比不上当年那么优秀的大哥韩子熙。
而平阳侯府,与勇毅侯府,本就有亲缘关系,平阳侯与勇毅侯分别娶的是大梁的三姓五家里的大族卢氏的长女、次女。自从裴毅被害后,勇毅侯府受到牵连贬为庶人。而为其连襟的平阳侯府,虽未受到牵连,但是自此后,行事谨慎小心很多,明哲保身,轻易不再出头。
只是韩子然和林朝泽,当时年纪小些,也不像韩子熙、裴毅、赵凌起当年经常进宫。
但是总的来说,关系虽不像与韩子熙、裴毅那般亲厚,比起一般的世家权贵,还是要与景国公府景氏一族亲近很多。
景正瑄见两位公子身着打马球得全套装备,英姿勃发,但是态度温文尔雅。两人执兄弟之礼,道了一声:“正瑄哥哥好。正璁好。”韩子然与大家更熟络点,性情也活泼些;林朝泽稍显拘谨,更加文质彬彬些。
景正瑄回礼。
景正璁回礼道:“子然哥哥好,朝泽哥哥好。”
“好久没见两位了,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景正瑄笑道,“这是要找我打马球吗?”
“前几日正瑄哥哥刚回金陵,估计事务繁忙,我们也不方便打扰。今日特登门拜访,是想——”林朝泽道。
“今日特过来,是想问问,正瑄哥哥是否有空,与我等一起打马球?”韩子然受不了林朝泽慢条斯理的说话的节奏,已经抢先一口气说了。
林朝泽瞪了韩子熙一眼。
“你们昨日不是才——?”景正璁的话后面几个字“聊至深夜,相谈甚欢吗”还没说出口,就被景正瑄赶紧打断了。
“今日恰好有空,璁儿也有空。”景正瑄接上了话,接着道“只是不知场地、器具和彩头都准备好了没有?是否需要我们帮忙呢?”
景正璁嘟囔一下小嘴,不满自己的哥哥打断自己。
“不用,都已经准备好了。正瑄哥哥到场即可。”林朝泽道。
“哦,都有哪些人参与啊?”景正瑄问道。
“还有怀义王府的怀义王,忠肃侯府家的世子范煜铭,忠勇伯爵府家的长子傅梓杰,平昌伯爵府家的长子孙君晟,兵部尚书家长子韦善琦,还有——”韩子然好像想到了谁,一边抚摸着手中的马球杆,一边道,“这时要是陆荀也在,那就更精彩了!”。
“哦,这位陆荀是哪家的公子?子然新结识的朋友?”景正瑄好奇问道。
“他并非出身金陵的名门世家,而是江东一富庶人家的公子。他年纪比我还小上几岁,倒是和正璁年纪相仿,只是他精通武学、医药,马球也打得不错。正瑄哥哥见到,定要惊喜的。”韩子然道。
“哪里是只精通武学和医药,文治和策论也是精彩绝伦,好不好?我父亲看了都觉得了不起,说有陆夫子之文风!”林朝泽补充道。
“这位陆公子,可是陆长风陆老先生的亲人或弟子?”景正瑄一惊,问道。朝中文臣大部分受教于陆长风夫子,铮铮风骨,影响至今。而自己从小就在宫中,受教于陆承宪先生门下,一生受益良多。
陆长风夫子,有二子一女:陆承宪、陆承宗、陆承瑜。陆承宪,为前任太傅,五年前已经辞官归隐;陆承宗,前任礼部尚书,先太子被害时就愤而辞官而去。陆承瑜,是已逝的先皇后,太子萧正玠、八皇子萧正珣和永宁公主萧芷仪的亲生母亲。
但是陆长风的后一代,除了陆皇后,子嗣缘似乎单薄些。陆承宪夫妇,未曾有子嗣;陆承宗夫妇,唯有一独女,嫁给赵府赵凌起,十年前因难产而亡。所以,应该这位陆荀公子应该不是陆先生的亲人。
然而,可能是陆先生的弟子呢?虽说,在朝中的官吏,大部分文则师从陆氏一门。而朝中众臣,大家彼此熟识,确没有叫陆荀的。而在山林田园,也未曾听说陆氏再收弟子的。
“一开始我们也以为,他是陆老太傅的亲人或者弟子,他却说不敢玷污陆老的声名,只是仰慕陆老先生盛名而已。”林朝泽道。
“说起文才,我父亲看过他的文笔后,都说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打算举荐他。只可惜他却无意做官。”韩子然接着道。
“哦,我信。难得你们两人意见一致,都说他优秀。”景正瑄微微一笑,景正瑄知道,如今朝中,世家弟子,大多已经站在夺嫡的队伍之中了。
而这两人,虽然性情不同,又在十年前太子一案中,家族或多或少受些影响,却好在持身中正,不偏不倚,尽量置身朝事外,也算难得。
“不过有意思的是,他虽然自己不愿做官,但是却向我爹举荐过几个人,都在朝中任职呢。他还曾向中书令程老大人谏言过呢。”韩子然道。
“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这次马球为何不请他一起?”景正瑄问道。
“正瑄哥哥,我们边走吧,外面马车早已准备好了。”韩子然道。
“走吧。”景正瑄应了一声。
“正瑄哥哥有所不知,他并非常年住在金陵,且不喜人多。只是每年只回金陵几次。每次来金陵,也只是小聚几次。本来这段时间,他正好在金陵,可惜说今天没空。”林朝泽道。
“他还有个年纪小些的弟弟,叫陆永。我也见过一次,也是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只是个头清瘦些,而且——脾气大些,也古怪些。”韩子然道。
“多年不在金陵,倒是多了有趣的人和事。”景正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