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啊,我后悔了。”
我后悔的是当年的逃离,后悔那一晚到底为何非要借酒消愁,更后悔为何要把你一人留在那里。
只不过,这些悔意在你面前太过苍白。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粗布麻衣,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纠结许久才下定决心用匕首挑开他的外襟,小心割下了他棉质内衬上的一块棉布。
棉布柔软且透气性好,适合用来敷药。不过,也不知这去疤的生肌粉混合自己的“神血”,是否真的能除去千年墨石的毒性?
乌亥说过,神农血能解天下至毒,且这三年来她确实用它救了很多中毒的人。可面对眼前之人时,木桑艾竟然开始怀疑它的功效了。
也许是因为,他一直都是自己最在意的人。
不,清醒吧,木桑艾,若为他解去毒性后肯放你一马,万不可再纠缠于他。
木桑艾握着那块儿棉布往阿宝那儿看去,心中隐隐有了接下来的打算。
“乌亥。”
“?”那边正跟阿宝讨论木冬夏醒后会不会因为被她袭击而找他们算账的乌亥听到自己识海深处的声音,扭头向自己主人看去。
这三年来早与木桑艾形成默契的乌亥只在原地未动,静等接下来木桑艾要说的话。
“先把我哥送回将军府,让人来把这些将士们接走,带上阿宝,我们随后就来。”
“嗯?你们要干嘛?还不能让阿宝看见?”既是传音入识,想来是主人想做的事不想让阿宝知道。
谁知她若有其事道:“太过血腥了,我怕阿宝做噩梦。”
乌亥式不屑挑眉:“……杀个鸡你都得让我来,他你下得了手吗?”
木桑艾隔空给了她一个嫌她话多的微笑:“谁说我要杀他,他身上毒素因我而起,我是要为他解毒……阿宝在这儿,我怕他见我取血会担心。”
视力极好的某鸟类隔空比了个“好”的手势:懂了。您老人家慢慢来。
“走啦,阿宝,既然舅舅是我们误伤的,为表歉意我们是不是该送他回去休息?”乌亥蹲下来与阿宝视线平齐,把一直在打量木冬夏的阿宝脑袋掰正,让他看着自己。
“唔……确实应该。不过,是你砍晕了舅舅,不是‘我们’。”
乌亥:“……是我是我,行吧!先和我一起先把你舅舅扶起来,我背他回去。”
“那阿娘他们跟我们一起吗……不对!”阿宝猛敲自己脑袋回头看向自己阿娘那边,懊恼道:“我只顾着看舅舅了!之前那个跟阿娘抱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
“呃……他嘛,你那个可恶的前阿爹啊……哎哎哎,你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