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轻知道不能明说她的身份,就支支吾吾回答:“偶然认识的一朋友,没事,爹你先进去吧。”
等国侯公进去。他立马把她拽到角落,询问道:“有事吗?”
莫长歌不自然的伸出手,大把的支票皱皱巴巴,“我挣钱了,想着要还哥,你的人情。”她突然想到他似乎不喜欢她叫他哥哥,立马改口。
闻人轻看着她,神情复杂,“我不需要,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莫长歌一听垂下了头,“你是不是觉得这钱脏?”
闻人轻错愕的抬头,他从未这样想过,就看着她面露讽刺,“我知道我出身低贱,比不上你们大户人家,不过你放心,这钱是我弹琴挣来的。”
莫长歌上前把钱塞进他手里就要转身离开,但是闻人轻拽住了她,解释道:“我没有觉得这钱怎么样,你还小,何况身处那种地方,会更需要钱,这些对我来说完全没必要,但对你而言不一样。”
闻人轻深吸一口气,“真的,哥哥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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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长歌终于被嬷嬷放了出来,而后继续开始自己的生活,不过每每深夜总是想起来那晚的人,仔细想了一番终于想起来他叫闻人轻,国侯公的世子。
秉着报恩的原则,莫长歌开始在中午无事的时候选择出去,在街上卖艺弹琴,也许是琴声悦耳,也许是她姿色不错,久而久之引来了一群人,当然为了防止有人认出她来,她做了万全的准备,把自己的面容遮了起来。
饭碗里的钱越来越多,她也见好就收,收起钱来不再过往,觉得钱已经差不多了打算前往国侯公府去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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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闻人轻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有看不起她,经常带着她去逛集市,玩各种有趣的事,莫长歌那几个月过个开心极了,忍不住感叹:“你要真是我哥就好了。”
一开始闻人轻完全没放在心上,听了只是一笑而过,一个小孩子的话完全没必要在意。这一天是莫长歌出台表演的日子,闻人轻想了想还是偷偷前去捧场,台上的莫长歌真的跟私底下不一样,彼时的她眼里少了天真,多了份悲伤,闻人轻不知怎的总是想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纤细的腰肢,摆动的舞姿,他感觉自己看到了另一个与众不同的莫长歌,但同样有魅力。
莫长歌下了台随意扫了一眼台下,在角落就看到了闻人轻的身影,顿时眼角散发光芒,迫不及待走到他跟前。
“哥哥,我好看吗?”
又恢复了在他面前纯真的样子,闻人轻摸了摸她头发,薄唇轻言:“好看。”
莫长歌闻言羞涩的低下了头,“带你去玩啊。”闻人轻问道。
两个人一齐去了街上,莫长歌手拿糖葫芦开心的吃着,又是那一句话,“如果你是我亲哥就好了。”
闻人轻却心想,我不想做你哥,但是这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是一个都没有及笄的孩子,所以他暗自下定决心,做了一个重大决定,“长歌,哥哥替你赎了身可好,离开那个地方。”
“哥哥。”莫长歌扭头看着他神情认真,咽下了拒绝的话,展开笑容:“好哇。”
晚上闻人轻才送莫长歌回去,心下一动直接用嘴唇碰了碰她的脸颊,莫长歌顿时楞在原地,不敢相信,“哥哥。”
末了,闻人轻捏了捏她的小脸,“等哥哥,快回去吧。”
莫长歌眼睫毛颤了颤,随即点头离去。
最终两人约定在她生辰那天也就是十五岁及笄,带她离开,莫长歌兴高采烈的期盼那天的到来,忍不住和嬷嬷说了实话,嬷嬷只是当她开玩笑,毕竟对方是国侯公世子,怎么可能会呢。
莫长歌只撇了撇嘴,她相信闻人轻那样的正人君子一定不会不信守承诺的,她坚信着他一定会带她离开的,不管他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
那些都不重要,恢复自由之身才是最重要的。
那晚略微亲密的接触莫长歌没有太过在意,但是让闻人轻一直念念不忘,国侯公也发现自己儿子最近有点不对劲,总是一个人偷偷傻笑,仿佛有什么好事情要降临,他实在放心不下,最终让下人去打听打听。
没想到带回的消息却让他大吃一惊,青山居然和一个小姑娘走的很近,关键那小姑娘还是青楼女子。这怎么不叫他生气。
又仔细想了想他最近的反常之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是那天在外面碰到的小女孩,从那以后他就早出晚归。
国侯公瞬间明白,那天遇见的那名女孩就是那个叫什么莫长歌的青楼女子吧。